但这样一来,就属于违背了修行界公认的底线。
先不说造成如此多的杀孽,会不会对这位大修士后续的修行,带去很大的影响。
单凭没有任何底线这一点,这位大修士所在的家族和宗门,就长久不起来。
因为别家势力门派,也会这样对伱所在的宗门,进行惨无人道的大灭绝。
当然,魔道修士除外。
魔道修士之所以为魔道,就是因为他们为达目的,不计手段和后果。
这样的行为,放在五行观和太一宗这种名门大派,显然是不合适的。
若非迫于无奈,某些潜规则,他们还是需要遵守的。
炼魂宗虽然也属于魔道,但此时参与围攻太清圣宗的势力,还有另外三家宗门在场。
所以不计一切后果的手段,是不会被公然允许使用出来的,这是必然条件!
“杀出去!”
老一代的太清宗道子,被四宗的顶尖强者缠住,身在高空,却依旧无惧。
他再次张口喷出一片精气,没入莹光四溢的法剑中。
一时之间,法剑上的光芒更盛了,如一片绚烂的银河倒挂。
中生代的七彩玄袍道子,再次带领着队伍往外面冲去,这一次是金丹期的四宗长老出面拦截。
泾渭有序,层次分明。
“杀啊!”
太清宫内外,喊杀声震天,四面八方都是混战在一起的身影,所有人都在血战。
原本山青林翠、灵气炽盛的太清山,此刻却遍地都是敌踪,还有数都数不清的尸体,鲜血染红了每一寸山林。
无论是四宗的同盟修士,还是太清宗的人,全都杀红了眼睛。
这片往日的圣土,真的是十方皆战,到处都是杀喊声。
堪称一句人间炼狱,也毫不为过。
“道兄,没想到这么快,我们竟然又见面了。”
“只不过这一次会面的场合,却显得有些喧嚣”
戴着鹤脸面具的洛言立于前方,而站在他对面的,则是一位身穿七彩玄袍的青年。
此时,这位淡然含笑的青年脸上,夹带着少许复杂之色。
早在阴阳秘境的时候,清微子就猜出来了,这鹤脸道人,绝不可能是太一宗的人。
因为一汪池塘浅水,是养不出蛟龙的后裔的,这是常识。
如今的再一次相见,更让他证实了这个猜测。
如果是出自五行观,这个传承了万载的超级大宗,那就说得过去了。
也唯有这样的宗门,才能诞生出如此强劲的门人弟子。
“是啊,世事无常,若非宗门派别,咱们说不定可以,成为志同道合的好友。”
一声道兄,让两人都发出一阵感叹。
洛言凝眸,淡漠的眼神中,终于有了一丝感情色彩。
认真来说,对于这场灭宗之战,他是毫无感觉的。
可身为执法堂的人,面对高层的命令,他又不好公然违抗,将自己置身事外。
否则必遭打压!
那对洛言未来的修行不利。
关于这一场战争,是五行观的高层,为了自己的私欲,还是宗门未来的战略,这并不重要。
因为这种事情,没有是非对错,也无正义与邪恶。
太清圣宗的人也是如此。
双方都没有对错之分,只不过是彼此之间,所站的角度不同,所做出的反对措施不同罢了。
所以,对于这场惨烈的袭杀,洛言的心中虽无感,但却没有太多不忍之心。
毕竟是几宗混战,会死很多人,这也是很正常。
洛言很清楚自己此时的心理,应该摆在怎样的位置。
情绪上同情,但理性上淡漠。
“贫道不才,原本对冲出重围,还是带有几分信心的。”
“可没曾想,却在这里遇到了道兄.”
清微子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苦涩,有些郁结之气在凝结。
若拦路的人,是别的同代天骄级人物。
他相信,即使自己不敌,但只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冲出层层包围圈,还是有相当大的把握的。
可偏偏拦路之人,却是这个,和他打了好几次交道的神秘家伙。
一身青衣,戴着一张鹤脸面具,恍若无物。
正是因为接触了好几次,清微子才更清楚这家伙,那超出同龄人的强大。
凭心而论,对面的这个鹤脸道人,在实力上,已经和他们这些同代天骄,有了断层式的差距。
这在昨天的阴阳秘境中,清微子深有体会。
“不过作为圣宗弟子,贫道可没想过认输!”
“若是能死在道兄的手中,我也无憾了.”
很快,清微子的脸色,便转换成一脸轻松状,神色淡然。
再次重新变回那个恬然自若,又略带倨傲的青年。
“道兄,小心了!”
清微子单手一伸,嘴角含笑,大宗弟子的尊贵气十足!
‘轰隆!’
洛言低眸,不再多说,径直招来一片雷云,里面电光齐鸣,耀眼无比。
一道道粗大的闪电,不停的朝着对面的方位劈去。
此时的清微子,也满脸凝重的看向前方,他的双掌逐渐绘成一黑一白两个图纹,好似太极阴阳图交缠在一起。
一缕又一缕的符光炽盛,将天际烙印的霞光无量,黑白两气划破虚空,与那道雷云撞击在一起。
‘哧啦.’
两种强盛的道光,僵持了片刻之后,最终还是那无边的闪电,占据了上风。
‘滋!滋!’
落下来的电芒,如山岳一般劈落,如雨滴般密集打下来,将清微子劈飞,干净整洁的七彩玄袍都劈黑了。
面对着鹤脸道人的强势,清微子还是不敌。
这一次,是他俩直接单对单的碰撞在一起,且并未耽搁太久,就已然分出胜负。
这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他们之间的实力差,隔着一道鸿沟。
“咳咳.”
“能败在道兄的手中,并能死于你手,也算不埋没了我这道子的身份。”
清微子咳出一大口血,身形摇摇欲坠,但却强撑着站了起来。
清微子望着这四周倒下的遍地尸骸,还有那被神通秘法,波及到的宗门殿宇,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苦涩。
“我堂堂中州圣宗,就这么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