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有个破落的道观。
但是香火很好。
什么求子的,辟邪的,还愿的,病治不好的,都爱来烧上一炷香祈福。
“麻子,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二驴子疑惑。
“这段时间,咱们太不顺了,来烧个香,去去灾。”张麻子说着,走进了道观。
观中。
有几个香客正在还愿。
两个麻脸道士,正在清扫落叶。
还有一个道士,坐在大殿门口。
帮人看相,顺便,卖卖香火。
“道长,买三柱清香。”张麻子递上十块钱。
这年头,十块钱真心不便宜了。
抵得上许多人一天的工资。
但是来烧香的香客,似乎都不在乎钱似的。
出手很大方。
“自取。”道士收了钱,指了指旁边放着的檀香。
张麻子拿了三柱清香,就准备走。
“且慢,居士,贫道观你印堂发黑,眉根毛形逆生,双眉低沉压眼,是为心性扭曲之兆,此相大为不吉……居士近日必有牢狱之灾,最好呆在家中清心静气,不宜出门。”道士一副神棍的样子,捋着颌下胡须说道。
张麻子心头一跳。
没等开口。
二驴子就破口大骂,“胡说八道什么,咱哥几个日子过的好着呢。”
道士并不生气,眉眼一挑,扫了一眼二驴子道,“这位居士眼神闪缩不定,鼻梁无肉,骨头突出,人中歪斜,乃小人之相,奸邪之辈,贫道不与你理论。”
“操,还敢胡说八道,老子砸了你的破摊子。”二驴子大怒。
“住手。”
张麻子呵斥住二驴子。
心里却无比震撼。
以前。
他并不信这些道士和尚,所谓的卦象之术。
现在信了,怼二驴子的批语简直太精准了,这狗日的不就是背着老子跟陈猛勾搭,典型的小人。
“多谢道长,小小心意,还请笑纳。”
张麻子递上一百块钱。
然后拉着骂骂咧咧的二驴子进了大殿。
他把香递给二驴子,“跪在关二爷面前,上柱香吧。”
“为什么?”二驴子一愣。
“让你跪下就跪下,啰嗦什么。”张麻子眼神一凶。
二驴子心头就是一颤,双腿一软,跪在蒲团上,抬头看着手持青龙偃月刀,无比威严的关公塑像,没来由的一阵心虚。
张麻子就把三柱香点燃,递给他,“咱们街面上混的,第一个要拜的就是关圣人,拜他的忠义无双。还记得咱们兄弟四个,在我家,歃血为盟,结拜成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今狗蛋折进去了,还剩下三人……”
“麻子……”二驴子心里那股不安,越来越强烈。
张麻子忽然带他来这里,又说这么一番话,什么意思。
“我本以为,咱们拜了关圣人,又歃血为盟,怎么也不会兄弟背叛,没想到……二驴子,你抬起头来,看着关圣人,告诉我,你为什么私下里跟陈猛勾结?”张麻子忽然厉声质问。
“啊,我,我没有……”二驴子吓的魂都没了。
“还敢骗我,昨天晚上,那个电话就是陈猛给你打的,今天又打,你以为我不知道。”张麻子阴冷地道。
“你……我……”
二驴子瞬间瘫坐在地上,冷汗直冒。
“二驴子,我今天带你来这里,就是不想让鸡毛子也知道这件事,鸡毛子是个暴脾气,要是知道你背着兄弟,私下来跟仇人勾结,你说他会怎么对你?这件事要是传扬出去,你在江湖上还怎么做人?”
“麻子,千万不要告诉鸡毛子,我也是被陈猛逼的。”二驴子立刻抱着张麻子腿,哀求道。
“我知道你是被逼的,你胆小,若不是有人逼你,你肯定不敢做这种背叛兄弟的事,说吧,陈猛是怎么逼你的。”张麻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