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顾斩在禹城一战中的具体细节都已经被各大势力给研究透了,外界虽然还在争论顾斩算不算天下第一宗师,但在古家这样的顶级势力中,都已经没人怀疑顾斩天下第一宗师的实力。
因为那一战的细节已经被研究透了,武林盟那么大的动静之下,没有任何一位宗师敢说能够应对,更别提顾斩那样单方面碾压屠杀。
而且,各大顶级势力中,都在研究那一战的过程,有不少人怀疑顾斩走出了另外一条武道修行之路,就算没有走通,那也已经有了方向,否则,不可能有那么强的战力。
而就凭这一点,就够让人震惊了。
如今天下各大顶级势力,都在想尽办法寻求新路。
而顾斩所表现出来的潜力就恐怖了,年轻且没有资源底蕴。
很多人都在猜测,如果顾斩的潜力加上顶级势力的千年底蕴和资源,绝对是天下最有希望在这个洞天境即将绝迹的时代里走出一条新路的人。
而今日,
古川在古家中大发雷霆的原因就是因为古家也在那一份战绩情报中认识到了顾斩的潜力,便急忙召集族中高层商议对策。
而古川,本就在前些日子因为古家对顾斩评估不适合联盟而闹得很不愉快,今日又被喊回来,想通过他与顾斩的关系再一次建交,他直接就绷不住发火了。
而古家一众高层也都自知理亏,任由古川发火而不吭声。
因为如果古川说的那样,
之前荣亦初要离京的时候,古川就一直在向古家族内建议与顾斩建立联盟最先是提出联姻被否了,进而提出以势力建交的方式。
结果,最后古家派人去了一趟云州,回来之后就放弃了与顾斩建交的计划。
当时古川就在古家大闹了一场拂袖离去,一直到今天家主古倾城亲自去请才回来的。
此时,
大厅里,气氛十分压抑,没有一个人吭声。
古川怒气冲冲道:“古家要是有一天没了,就是你们这群自以为是的人害的!”
就在这时,坐在中间的古桥突然低声道:“这也不能这么说吧,在禹城之战之前,谁能够知道那顾斩竟然真能够一个人挑翻云西整座江湖?那时候他所表现出来的就是刚愎自用、嚣张跋扈,与他建交,只会给古家带来麻烦……”
“古桥!”
古川猛然转身望向古桥,脸色阴沉,指着古桥怒声道:“你怎么有脸说这个话的?如果我是你,我现在就找个地方把自己埋了,免得丢人现眼!”
被古川直接这样指着骂,古桥脸色也绷不住了,怒道:“古川,你说话别太过分了……”
“过分,”古川怒极反笑,道:“这件事情,最大的责任就该你古桥来背,别说骂你几句,老子今天抽死你都是你活该!
古家派你去云西,你是怎么做的,连人都不见一面你就断定顾斩没资格与古家合作,你哪里来的优越感?”
古桥反驳道:“可当时顾斩表现出来的……”
“表现什么,”古川怒道:“他是不可一世了?还是输而不服找借口了?什么都没有,就你古桥待在城中几天就自己下决断了,你如果当时收起你那高高在上的姿态,你能不知道他已经受封云侯,任职云州镇军大将军了吗?
就算你说不知道他的武道修为能够那么强,就云侯和镇军大将军的身份,就足够我古家认真对待了吧?就这两重身份,再加上他北斗帮帮主身份以及手下一个剑一,一个南宫未央,还有一个荣亦初,就这份组合,封疆一地没问题吧?而且,他与钦天监早已经合作,我们都是知道的,他完全可以固守一地。
我古家什么膨胀到一个控制一地的封疆大吏都没资格入眼了?凭你古桥?还是凭你那高高在上的姿态?还是凭你一个大宗师就敢瞧不起人家一个二十岁的绝顶宗师的高傲?”
古桥结结巴巴道:“可我……可我当时……我不知道他受封云侯了……按照他当时的表现,的确是刚愎自用,明知道我古家的人在……”
“表现?”古川冷笑了一下,说道:“真是有意思了,你一个名不见经传人,去了北斗帮地界,要人家一个二十岁就成为云州十大宗师、掌管数万人的北斗帮帮主来你面前表现,这可是真是我活三十多年听过最大的笑话!
连当时有着云州第一高手之名的剑一都在人家手下,稷下学宫十七先生荣亦初也甘心俯首为下,单凭一把刀就能够压的云西魔道江湖抬不起头的人物,你要人家来你面前表现?你还要高高在上的等着人家来讨好你,古桥,你脸可真大!”
说罢,古川又笑了笑,说道:“另外,就算你觉得他不够资格接受古家的投资,那他也是我古川的刎颈之交吧,你作为我的族人,作为我族妹,你替我去看一看他,不为过吧?抛开家族利益,单纯从个人情感,我古川的刎颈之交啊,都不配你古桥去拜访一下吗?他是我生死相依过的兄弟啊!”
古桥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就在这时,
坐在主位上,一直没说话的家主古倾城缓缓开口道:“哥,气也出得差不多了吧,还是商量商量正事儿吧,古桥办事不力,族里会给她责罚的。”
古川微微摇了摇头,道:“二妹,没什么好谈的,我今日回来,就只是单纯来发一下气的,因为你们的所作所为,真的太让我生气了,我这段时间一直憋着一口气,我知道,我顾斩兄弟一定会替我把这口气出出来的,
只是,我没想到竟然这么快,畅快,我现在心里真的很畅快,就前段时间,我让你们别太早下定论的时候,你们一个个是怎么说的,现在呢,打脸了吧?
好了,我现在爽了,其他的事情与我无关了,走了,你们自个儿玩吧,你们一个个可真行,谁都知道王佐之才荣亦初之名,连他都甘愿俯首为下的人,你们居然瞧不起,厉害,真是厉害,你们一个个都比荣亦初还要聪明了!”
说罢,
古川直接一甩袖子转身出门。
就在这时,一位古家长老急忙喊道:“古川,不可任性,顾斩现在很有可能掌握了新的修行之法,此乃……”
“够了,”
古川背对着众人说道:“即便是到现在,你们依旧还是瞧不上他,只是因为他手里可能有新的修行之法而侧目,可我不一样啊,他是我曾经交托过性命的兄弟啊,你们现在想着让我用这份情义去绑架他,我古川,宁死不做这种小人!”
说罢,古川直接大踏步离开。
一众高层都纷纷想要阻拦,却被古倾城制止了。
“家主,”一位长老说道:“古川太任性了,完全就是不分轻重啊!”
古倾城那绝世的容颜上露出一缕微笑,道:“各位族老,你们也是看着我兄长从小到大的,他的性格一向如此,若非如此,恐怕他也不会与那顾斩成为刎颈之交了,由着他去吧!”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古倾城摆了摆手,说道:“顾斩刚在云西声名鹊起之时,我兄长他就已经在族里多次提议可以往云西发展一下,而如今,失去了与顾斩建交的最好时机,本就是我们古家内部出的失误,与我兄长无关。
第二,顾斩的确是很有可能掌握了新的修行之法,当然,更有可能是他本身就一直都有掌握,否则很难解释他能够在短短从一个不通武道的人走到如今这一步,但是,这是个人缘法,
总不能因为他与我兄长关系莫逆,就因此觉得这份缘法我古家也理所应当获得?得不到就因此而结仇?这可就真的说不过去了,这种心态也属实要不得,希望往后大家能够端正态度,相对于其他世家门阀,我们与顾斩还有着一点香火情,而不是有怨!”
一众高层都沉默了。
良久,古桥突然起身道:“家主,此事都是我的错,要不,我再跑一趟云西?”
古倾城摆了摆手,道:“不了,你去云西,顾斩是知道的,如今再去也只是自讨没趣。”
“难道就这么算了?”有人说道:“家主……就算顾斩没有新的修行之法,就凭借他那份武道意志,也是很有可能探索出新的修行之法的,我们……”
古倾城摆了摆手,道:“既然都知道他的潜力,也都知道新的修行之法的贵重,你们又怎么觉得顾斩会交出来呢?不能一味想着从别人那里获取,既然想要从他手里获取利益,那是不是也得先考虑考虑我们能为他付出什么对等的东西?”
一位长老问道:“那,家主怎么打算?”
古倾城想了想,道:“云州的局势非常不明朗,不过,从大局来看,云西应该是会三足鼎立一段时间,暂时,就不要去打扰顾斩了。
只是,如今他禹城一战已经闻名天下,盯上他的人不少,如今三门四家八大派哪一家没有再探索新的修行之法,顾斩虽然还只是表露出一点苗头,但盯上他的人肯定不会少,而以顾斩那骄傲的性格,指不定哪天就与其他门派杠上了。”
一位长老恍然道:“家主的意思是,可以以此来威胁顾斩作为交换,我们保他,他给我们修行之法?”
古倾城摇了摇头,道:“不是。”
那长老疑惑道:“那家主的意思是?”
古倾城缓缓道:“我只是想到我哥与顾斩的刎颈之交,突然想到一句话,以诚待人,必被人以诚相待,我在好奇顾斩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让我哥与他相交几个月便能如此真诚待他,我想亲自去见一见顾斩。”
那长老惊道:“家主,您这是何意?”
古倾城缓缓道:“你们觉得修行之法更重要,可纵观古今,哪一次乱世没有世家门阀破碎覆灭的,所以,有时候选择也挺重要的,如今这世道局势太乱了,古家已经经不起第二次折腾了,所以,我更希望顾斩是像我兄长相信他那样值得古家都依托的人,
如果他真的是那样的人,天下人都看重的什么修行之法,在我眼里,又哪里比得上他这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