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安皇子低下头,看着款款而来的平乐公主,开口问道:“皇姐,你说人活一世,为的是什么?”
平乐公主看着民安皇子眼中的迷茫,微微一愣,立刻回过神来:“别想这些东西了,等你冠礼成了,皇姐再跟你一起思讨!”
民安皇子点了点头,可那目中的迷惑依旧挥之不去。
随着皇姐入了殿中,一旁的太监立刻高呼:“开礼!”
民安款款而立,满头银发的太师走出,以盥洗手,洗毕与西阶就位。
民安翩翩白衣,迎风招展,缓缓走至殿中,面向南,向观礼宾客行揖礼。而后面向西正坐在太师面前的席上。
太师缓缓的拿着一把玉梳,轻轻的为民安皇子梳理着长发,看着已然成年的皇子,微微一叹,将手中的玉梳放置一旁。
百官入殿,洗手,纷纷入位。
一侍女奉上罗帕和发笄,走至皇子面前,相国走到皇子面前,高声吟颂祝辞: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然后相国跪坐下而下,从侍女手中接过罗帕和发笄为皇子梳头加笄,然后起身,回到原位。
民安缓缓起身回到东房,换上素衣襦裙后又走出,面朝着上位,皇帝端坐这那,身旁是一股皇后的画像。
皇帝转头看了一眼皇后的画像,又重新看着民安,缓缓的说道:“你娘已故,便于画此吧。”
民安点头,朝着上座的皇帝和皇后画像深深的一拜......这一拜,拜的是父母。
民安起身于向东之位正坐,太师走至民安身后而立。
相国再次洗手,侍女上前奉上发钗,相国接过发钗走到民安身前高声吟诵:
“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太师在民安身后为民安去了发笄。
相国跪下,为民安簪上发钗,然后起身复位。
太师在民安身后为民安正了正头上的发钗。
民安起身面向太师和相国,又是行了一拜礼......这一拜,拜的是老师和前辈。
相国随即上前为民安着了幞头。
民安起身朝着殿外飘扬的国巾,正行拜礼......这一拜,拜得是为国为民。
侍女入殿摆上酒席,民安取一杯酒微微撒在地上!
皇帝看着下方已然成年的儿子,缓缓回过头看向皇后遗像,微微叹气:“咱们的孩子终于长大了。”
“今,吾儿已长,封太子位,取字......”
“......景言!”
轰!
一道惊雷在民安脑中响起,目光之中露出了无尽的迷茫......
为何,这字我会如此耳熟?
“礼成!”角落的太监高呼。
席散之后,民安出了宫殿,与平乐公主于御花园中踱步,只是脸上的神色愈发迷茫。
民安早已换回了他喜爱的白衣,看着身旁的亭亭玉立英姿飒爽的平乐,缓缓问道:
“皇姐,你可曾有想过,我们是谁吗?”
“我们不就是我们吗?”平乐不解。
民安回过头看向无垠的天际,轻声呢喃:
“我们......”
“真的只是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