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越,是我从监狱里抱出来的。”
席允笙在一瞬间瞳孔皱缩!
她脸上是巨大的震惊和难以置信,那一刻,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你说什么?”
陆翰庭遮盖多年,终于能将这个秘密宣之于口,他脸上是放松,也像解脱,“阿笙啊,祁越就是你的乐乐,是你十月怀胎的亲骨肉。”
——祁越就是你的孩子,是你十月怀胎的亲骨肉。
这句话,如同魔音灌耳,遍遍回响。
席允笙全身颤抖,死死瞪大眼睛,眼眶猩红!
“祁越……就是乐乐?”
“是。”
心底的印证被证实,席允笙一时间只觉得天旋地转!
她找了那么多年的乐乐,竟然一直就在她的身边!
而她……她到底都做了什么啊?
她不仅认不出他,还一点点伤了祁越的心,将他越推越远。
席允笙双手颤抖,眼眶通红,泪水大滴大滴落下。
她竭力保持着面上的镇定,沉声质问:“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翰庭苍老的面容微微怔松,“……当年你入狱三个月之后,我担忧狱中囚犯受顾家指使,对你不利,便吩咐人查探你的消息,本想着人照拂你,却没想到,知道了你怀孕的消息。”
“……随后,我第一时间查探,派人保护你,并向外界所有人封锁住这个消息。”
陆翰庭没说的是。
这期间。
钟雅娴觉得此事为顾家污点,数次想向她和腹中的孩子下手,但都被他拦下了。
“……后来呢?”席允笙颤着声问。
“后来……你生下这个孩子后,我看到了他的照片。他和瑾寒小时候,长得可真是像啊。”
席允笙:“……所以你带走了他?”
“不。”陆翰庭微微笑道:“他是你活下去的全部希望,我怎么会夺走你的希望呢?”
顿了下。
他接着说:“……或许是因为监狱环境恶劣,也或许是因为营养跟不上,因素很多,他很孱弱,不仅刚生下来病了,而且病的很严重,监狱内的所有医生都束手无策。我心急如焚。”
陆翰庭看向席允笙。
“于是那时候,我做了一个决定。”
“——将祁越带走,交给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设备。”
说到这里。
陆翰庭舒了口气。
“好在……他的病,慢慢好了。可等我再分过神,查看你的消息时,你却……”
疯了……
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不人不鬼。
他脸上露出无尽的愧疚、痛惜、和自责。
“……而我,因为一己私念,自私的将他留在身边,整整五年。之后你出狱,我受着良心的谴责,我不敢面对你,不敢见你,我更不敢……将这件事告诉你。”
祁越是他的命根子。
要他将祁越重新还给她,他怎么舍得?
所以他怕。
怕她来要回祁越。
所以他不敢。
所以他隐藏着这个秘密,一声不吭。
席允笙静静的站立在一旁,唇畔颤抖,早已泣不成声。
那是一种无声的歇斯底里。
她仿佛又想到了她失去乐乐的那些时日里,她是怎样的绝望和断肠。
空气中充斥着毁天灭地的悲戚。
她的身体绷紧的如同一张弓。
良久。
“……为什么,现在告诉我?”
陆翰庭低声悲凉的笑,“再不说……我怕我要带着这份愧疚入土。”
“你怎么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陆翰庭:“你若不信,可以去和祁越做一次鉴定,真的……成不了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