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愣住了,问:“姑娘,您的意思是?”
“你带火折子了吗?”姬月明眯起眼睛,口气悠悠。
昏暗的门房内。
顾见骊背对着姬玄恪,她垂着眼睛,难掩眼底的湿意。她曾期待过嫁给身后的这?个人,像所有待嫁女儿。她也曾花前月下,畅想过平安顺遂的未来,在她的畅想中,总是有身后这个人的身影。
不过是三个多月而已,物是人非。
姬玄恪红着眼睛望着近在咫尺的顾见骊的背影,低声问:“为什么不等我回来?”
顾见骊心?中苦涩,却笑了。等他回来?她倒是想问问他为何离开。不过她没问,因为没有必要问了。
姬玄恪向顾见骊迈出一步,再问:“跟我走好不好?丢下这?里的一切,跟我走……”
姬玄恪心中钝痛,完全无法忍受他的囡囡成了他的婶娘。他做不到,完全做不到看着他心?心?念念的囡囡总是站在他五叔的身旁。
眼泪滑落,姬玄恪声音哽咽:“我给你带了十锦阁新做的糖,也在锦绣坊给你裁了嫁衣……”
他再迈出一步,拉住顾见骊的手腕。
“囡囡,跟我走。丢下这?里的一切跟我走!”
顾见骊将?姬玄恪的手一点一点推开,错开两步,问:“三郎是要与我私奔?”
“是。”姬玄恪口气坚决。
她垂下眉眼,说:“我不会跟你走的。你可以丢下你的一切,我却不能。我如今已经嫁给了你五叔,请你日后多注意些分寸。你五叔不在的时候,烦请三郎不要与我说话。”
她口气越来越疏离,眼泪慢慢落下。
“五叔……”姬玄恪脚步踉跄,“我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你站在他身边!”
顾见骊自嘲地笑了。她无声轻叹,温声道:“三郎满腹诗书,亦是年少有为之人。不可将心?思置于儿女情长之上。三郎如今不过是一时没想明白,再过十年,方懂今日的莽撞草率。”
姬玄恪只听懂了她的拒绝。他苦涩抬眼,问:“囡囡,我知道你是迫不得已。你心?里还是有我的。真的不愿意和我走?”
“去哪?”顾见骊终于转过来,直视姬玄恪,“敢问三郎没了家中供给,可会赚钱养家?以奸-淫-乱-伦之罪捉回来时,三郎又当如何处置?”
姬玄恪怔怔,竟不敢直视顾见骊的明眸。
顾见骊朝姬玄恪迈出一步,忍着心?中疼痛,狠心?道:“你口口声声说要带我走,可你有什么资本抗衡你父母家人?你又有什么本事护我,甚至是保护你自己?”
姬玄恪再向?后退,俊秀的面容一片狼狈。
见他如此,顾见骊心?里难受。可她必须狠下心?来,她努力压下眼泪,说:“见骊相信三郎只是年幼,再过十年,必然羽翼丰满不受制于人。彼时定然可以护住你的妻儿。祝三郎日日高升,夫妻和睦。”
顾见骊决然转身。
“见骊!”姬玄恪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喊住她,“如果我等你呢?如果日后五叔病故……”
“姬绍!”顾见骊愤然打断他的话,“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姬玄恪惶惶惊觉自己失言。刚刚竟在心里盼着五叔快些死了算了……他这?是怎么了?他怎么可以这?般想?
姬玄恪被自己心?中一时升起的恶念惊醒,犹如一盆凉水当头浇下,脸色煞白。他好像在一瞬间从梦中醒来。
“我只当你一时失言,这?种话莫要再提!”顾见骊再不耽搁,转身去推门。
没推开。
“门被锁了……”顾见骊一惊,心?中微沉。
再推,木门仍旧没能推开。
外面,火焰悄悄燃烧。
作者有话要说:咦,叶云月和姬月明哪个更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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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