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宜臻指指山边：“自己沤的。”
“去看看？”
宁宜臻一听有点为难了：“老爷，还是别去吧？”
燕凤炀一抬眼：“怎么？我不能看？”
“不是不能看，而是那地方太脏……”
“没事，你都能指挥积肥，我看看还有什么可嫌弃的？”
宁宜臻：“……”
“好吧，雷安，带路。”
“是！”
到了肥坑边，坑上面盖了一屋竹子织的垫子，人还没走近，一股难闻的味道已经飘出来了。
“老爷，还是别看了吧？”
虽然这味道难闻，但是燕凤炀却不是没闻过，在战场上睡在马粪旁也是常有的事。
他拒绝了：“没事，打开。”
可他想不到的是，这马粪比起这肥料来，真的是太香了！
雷安刚掀开一块竹垫……
“呃！”
燕凤炀差点把早上的食物全给吐出来了。
“老爷，用这个捂一下鼻子吧。”
宁宜臻递了一块纱布给他……
但燕凤炀很快就稳住了，挥挥手：“不用。这些，全部是你让人积起来的？”
这皇帝，还真可以哈。
宁宜臻心中偷笑。
自己若不是在鼻子边早放了止臭丸，恐怕早就吐了，而他却没吐。
之所以不给皇帝止臭丸，那是她想让皇帝亲自感受到什么叫种田。
真正的农民有多辛苦，上位者们都只听过没见过。
一位好的皇帝，她认为应该是深入民间、了解民间疾苦、洞察世间百事之人。
“是的，这里面有人便、牛便、腐叶、草木灰、石灰等等，经过一定时间的发酵，它们就能变成最好的肥料。”
“当然，发酵的时间、各种肥料的份量都很重要。”
“老爷，还是回去吧，这里实在是味道太难闻了。”
“嗯。”
从田间回来，燕凤炀突然让德公公通知了鲁南县与祭田的大小官员前来晋见。
瞬间，众官员之间沸腾了。
“皇上亲自到这里来了？”
“是啊，以前可从来没有皇帝来过，看来皇帝与皇后的关系，并不如传言所说啊！”
“应该没错，皇帝对皇后，恐怕是真喜欢的，要不然他怎么可能亲自到这里来？”
宁宜臻对燕凤炀的行为也感觉到不可思议，他来这里可是秘密来的！
这一召见，不是诏告了天下，他来这鲁南县么？
“皇上，这对你的安全不利！你不应该这样！”
燕凤炀知道这话是没错，可是他觉得自己应该为皇后做些什么，否则他枉为人夫、枉为天子！
“你别担心，朕已经吩咐了众官，不许对外泄露朕的行踪。”
可这是不泄露，就能解决的事吧？
梁王对这皇位，可是虎视耽耽，那影子杀手，应该是他与谢家共同培养出来的吧？
“皇上，国弱儿幼，外敌环伺、内政不安，您的安全是大良稳定的保证。”
“希望以后皇上行三，定当三思而行！”
“您召见地方官员，臣妾知道是您的好意，但是若有失误，臣妾真的担当不起！”
这话一落，燕凤炀双眼一挑：“在皇后的心中，你是不是觉得朕是个鲁莽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