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洋洋’在京城有四个门铺，但加工厂却不在门铺里，而是在城南。
东富西贵北实南贫，这是京城的穷富等级分布。
离京城南门不远的地方，有一排新建的大屋子，用的是清一色的青砖，而且很新。
“刚建的？”
一身男装的宁宜臻点头：“是的，今年五月开始建的，七月建成。”
房子在正街上有一扇大门，门很大，用的却是一般的木头，很低调。
可一进门，燕凤炀与肖远寒才知道，一点也不低调。
人来人往、脚步匆匆。
一间间明亮宽阔的屋子里，有的全是男子、有的全是女子，他们都在匆忙的忙碌着。
一行人才进门，一个管事模样的人立即跑了过来：“属下先过主子。”
宁宜臻微微点头：“你自去忙，我们就自己走走看看。”
疾雨点头：“是！”
燕凤炀看了疾雨一眼，这男子看似年纪不大，但是他内力很充沛。
“你的人？”
宁宜臻也不准备隐瞒：“嗯，当年舅舅留下来的人，一直帮着打理着几间铺子，后来我把他调来这里帮忙了。”
原来是孙相的人……当年孙珂那么容易被他扳倒……
突然间，燕凤炀的心被抽了一下，脑子里全是孙珂的话：皇上是天子，是君。
——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
——只希望皇上做个好天子、做个好皇帝，让大良越为越昌盛……
他，真的做错了！
一瞬间，燕凤炀的鼻子无来由的酸、眼眶无来由的涨。
“皇上……”
听到肖远寒的声音，燕凤炀敛了敛心神：“没事。”
没事吗？
肖远寒太了解燕凤炀了，知道他肯定是想到了孙相。
“娘娘这制造坊，可真大。”
过去的事，没有谁对谁错。
肖远寒知道，当年皇帝亲自端毒药给孙相后，便没回问过头。
孙相死后，他把自己关了三天，不吃不喝。
他记得孙相对他的情，可又深负杀母之仇要报。
真的是太难为他了。
不想让皇帝再掀伤疤，肖远寒立即转了话题。
燕凤炀也立即收了心思，点头道：“嗯，是不小。不过要接受朝廷这大笔生意，这地方还是小了点是。”
肖远寒扭头道看向他：“皇上是想……”
“朕记得从这往东走两条街，还有一块地，是先帝准备用来建造飞天庙的，一直没用。”
先帝晚年信迷紫长道长，一心想飞天。
于是在那妖道的迷惑下，找了一块地，强行迁走了几百户百姓开庙建造。
可当那里刚破土动工没几天，先帝就驾崩了。
然后紫长道长失踪，那地方也就荒废在那里……
那里是好地方！
不仅风水好，宽大而且还是普通百姓居住地。
若在那边加盖工坊，招工就方便多了。
宁宜臻也知道那地方，顿时她双眼闪闪发亮起来：“皇上真舍得把那块地交于臣妾使用？”
燕凤炀凝视着她，好一会才开口：“朕的格局，至少不能比皇后小，这天下是朕的天下。”
“但这天下人，也是朕的百姓！”
“只要能替天下百姓造福、替朝廷出力，没有朕不舍得的东西。”
果然是个好皇帝，她没有看错人！
（脑子乱了，好不容易存几千字稿，竟然发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