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进谙抱着钰王殿下往营帐走去。
怀里轻飘飘的,祁进谙不由得心生怜惜,钰王殿下还是个小孩子,没了母亲,孤孤单单住在宏大的王府。
他想起先前见到的场景,这孩子攀在树干上,野狼龇着牙在树下扒拉,想爬上去撕他的小腿……
他一箭射出,野狼负伤逃窜,钰王已经支撑不住,掉下树来。他纵身一跃将人接住,才看到他肩上的伤口。
想到这里,祁进谙抱得更稳当了些,凌珏似乎也觉得安全,脑袋往他怀中靠了靠。
祁进谙一愣,挥手让侍卫守在外面,不动声色进了营帐。
“殿下?”他将人放在软榻上,单膝跪地,查探他的情况。
“多谢你……”凌珏微微睁眼,又“晕”了过去。
救他那人费了心思,保住了他性命,又不让人察觉他有人襄助,接下来得靠他自己。
祁进谙担心钰王身子太弱撑不过去,不时凑过去探他的鼻息。
怎么太医还不过来?!
“没有去请太医?”祁进谙起身掀开营帐问侍卫。
凌珏的侍从跑过来,脸上涕泪交加,“祁将军,平王伤重,太医都在那边营帐......奴才请他们分出一个人,但……他们说陛下要他们保平王无恙,他们分不出人手。”
祁进谙明白了,他哭成这个样子,太医们必然以为殿下伤得极重。
两边都是危急的情况,不如留在人多的那边,即便有个不好,法不责众,更何况,大家都知道皇上不待见这个小王爷。
祁进谙有些气闷,明明钰王不会有事,这个小内侍哭哭啼啼的模样反而坏了事......
但看他瘦瘦小小的身板,年岁也不大,只得冷声道,“擦干眼泪回去伺候你主子。以后遇事不要慌,不要哭,你自己都稳不住,怎么照顾殿下?!”
“是......奴才谢将军救了殿下......”小内侍奔营帐去了。
好歹有颗忠心,祁进谙叹了口气,往平王在的营帐去。
他找到了平日里相熟的刘太医,说了钰王殿下的情况。
“我随你去看看。”刘太医看平王身边围满了人,便与他出了营帐。
把完脉刘太医松了口气,没有性命之忧。
“去打热水来。”小内侍应声而去。
“帮我把殿下扶起来。”刘太医又吩咐。
祁进谙只好绕到软榻后,扶起钰王,让他靠在自己怀里,轻轻解开他的披风和衣裳。
“包扎得不错。”刘太医称赞一句,解开祁进谙包扎的纱布,检查伤口。
小内侍打水进来,绞热布巾擦拭了钰王伤口周围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