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亲王失了帝宠,父皇得了太子之位......韩成玉几乎不用想就能脑补出一出大戏。
用一介女子便断送了诚亲王的立储之路,换了是他也会那么做!
哈哈哈......父皇整日里教导他兄友弟恭,礼义伦常,可他自己呢?!
......
第二日,楚煜便带着侍卫离开了京都。
韩成玉接到消息的时候叹息一声,楚煜离了京,对付他的机会更少了。
自楚煜重新回到军中,楚家军军纪更加严明,军心更加凝聚,他想安插新的棋子并不容易。
而楚家军中原本为他做事之人,在楚煜被俘后就被他派人秘密处决......
“殿下又在忧虑什么?”
韩成玉看眼来人,“可惜楚煜没能出兵攻下北凉,你我费尽心思勾画的新愿景,半点也不能实现。”
“可惜什么,那些计划不会白费,等殿下登基为帝,有哪样做不得主?”
“以后莫要再说这样的话。”韩成玉脸色一沉。
“是,不说就是了。反正答应了跟着殿下,殿下一日是太子,草民便一日是幕僚,若是待到殿下头发花白还待在这储君位上,草民便求殿下为草民养老送终便是。”瞿漠仰头一笑。
韩成玉不再说话,父皇尚且年轻,身子康健,若是他太子之位稳固,他倒也不介意多等几年。
几只黄雀叽叽喳喳飞过屋檐,他突然想起幼时坐在皇爷爷腿上玩玄鸟木雕的情景。
那时候,皇爷爷见他喜欢,还将御案上的金雕镇纸给了他,他抱着金雕,仰头看皇爷爷,皇爷爷摸着他的头发,对他很是喜欢。
那时似乎皇爷爷鬓边还未见白发......
韩成玉猛然站起来,皇爷爷向来身强体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渐渐衰弱的?
父皇登基前,皇爷爷就病过一场,他还曾去榻前侍疾。
那时候诚亲王意外坠马,受了重伤,皇爷爷在诚亲王府里守了一夜,太医们耗尽心力也没能将诚亲王救回来......皇爷爷大病一场,从那以后,身子大不如前,第二年便重疾难返......
韩成玉眼底闪过一丝惊愕,又觉得顺理成章——欲成大事,理应如此。
瞿漠悠闲的将腿搭在圈椅上,扫过韩成玉眼底的冰凉和了然,他淡淡一笑,“今日的茶,正好。”
昨夜那老太监回屋后,便一卷白绫,自挂屋中。
人哪能一直走运呢,当年他只是个洒扫的太监,无人留意,自然无人要他的命,如今,他对太子说了那些话,自然知道自己的结局。
也算识时务吧,瞿漠轻轻抬手,茶盏里的青色茶水落到地面,划出一道水痕......
整个王府,恐怕只有自己记得以茶祭奠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