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没等它采取行动,就被一个捉妖师盯上了,捉妖师见它频频往人类村子里跑,以为它不怀好意,又念及它还未造成杀戮,将它封在了山上,永远不能下山。
橘狐没能阻止小姑娘嫁人,它在山上一直一直往下跑,却怎么也撞不开捉妖师给它下的禁锢,在山上它甚至能听到小姑娘嫁人时敲锣打鼓放鞭炮的喜庆声音。
小姑娘还是嫁给了别人。
在山上一晃几十载过去,对橘狐来说不算什么,可对于一个人类来说,足以让一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姑娘变成一个迟暮的老人。
橘狐仍然不能下山,它努力修炼,始终破不掉身上的禁锢,它这辈子怕是再也见不到它心心念念的姑娘了。
橘狐开始走歪路,它吸食上山的人的精气,增加自己的修为。
有天橘狐无意间见到了上山采野果时瑶,便想吸食她身上的精气,谁知她身上有种屏障护着她。
橘狐不甘心,装作受伤的样子被时瑶带回了小屋,谁知道屁股还没坐热乎,它又被抱了出去,无论它怎么使用魅惑勾引也不管用。
再后来它想偷偷溜进小屋也不行了,小屋也被下了强大的仙法,排斥它的气味,它只能在小屋周围徘徊。
而今天橘狐在山上游荡,继续寻找活人吸食精气,结果又碰上了时瑶,但是这次时瑶怀里抱着一只白狐,橘狐能感受到白狐和它不同,在血脉上就直接压制住了它。
云澈想杀它,吓得它立刻掉头跑,结果根本跑不赢。
在即将死于化成人形的云澈剑下时,它将藏在心里多年的夙愿说了出来。
云澈没杀它,还要将它带下山。
橘狐觉得像做梦一样。
它吸食了这么多精气,也没有能力打开身上的禁锢,眼前的男人很强,橘狐心里隐隐出现希望。
最后它真的成功下山了。
结果山下已经几十载光阴过去,那个曾经笑颜如花的姑娘如今只剩下一口气,却还在等它。
橘狐像是被抽走了全身力气,那些吸食来的精气像是全泄了一般。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它陪她长大,却不能陪她变老,她红颜凋落,而它依旧如初,最是折磨人。
云澈看着眼前一蹶不振的橘狐,忽然有些庆幸时瑶进了灵虚宗,不然弹指而过的几十载,她便该老去,他们两个也将面临死别。
世间哪有什么一直如意,他和瑶瑶现在能在一起一日三餐,晚上相拥而眠,已经是上天给他巨大的恩赐。
所以橘狐在他剑下恳求他放过它时,云澈留了它一命,还将它带下了山,让它见想见之人。
云澈抿唇,偏头看向时瑶,“假如我没有化形,你也会如这般等我吗?”
时瑶知道云澈受这只橘狐经历的影响,情绪有些低落,她抱着云澈,“当然会,其实你是什么样子都无所谓,只要是你就好。”
见云澈听了她的话情绪好转,时瑶玩笑道,“那崽崽会一直等我吗?”
“会,”云澈将时瑶的手放到自己心脏处,“一直等你,直到海枯石烂。”
……
因为带橘狐下山,她和云澈意外发现附近有个村子有异样。
村子周围浮现淡淡魔气。
两人进村打听,得知村里姑娘人数急剧减少。
不是鬼楼重现,少女们的无故失踪。
而是村子里的村民每隔一段时间就要献祭一个新娘,送给住在临近一片森林的黑山老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