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闹鬼了?”
时瑶将露在外面的小脚丫悄悄缩回被窝里,“会不会斐嘉行已经被判处了死刑,变成鬼魂来看我了。”
小六:“不会,他死了我们就会离开,警方避免节外生枝,对他的判处一定很快出结果,我们再等等。”
时瑶又把脚丫伸出了被窝。
她翻了个身,“其实斐嘉行变成鬼魂回来看看我也挺好。”
“哦?”
“无罪一身轻,他看完我然后就可以安心去投胎了,下辈子做个好人,不然我担心他看不见我不愿意投胎,变成厉鬼继续祸害人间。”
小六笑道:“你就不怕他变成厉鬼来找你,拉着你一起下地狱?”
“不可能,”时瑶语气笃定,“他是人的时候都不舍得伤害我,变成鬼了更不会吓我。”
“啪。”床头的小夜灯在这时候很合时宜的灭了。
“……”
卧槽。
时瑶的脚又哆哆嗦嗦收回去,整个人团成球裹在被子里。
“宿主你怕了。”
“我这是从心。”
看着时瑶躲在被子时不时探头的模样,小六啧了声:“宿主你睡吧,有我给你看着呢,这个灯可能是用了太久电池没电了。”
“小六有你真好。”
小六笑了笑,“其实要是斐嘉行真来了,你躲被窝里是没有用的,他恨不得钻进你被窝搂着你亲。”
“……”
想想也是,她躲在被窝里只是求心理安慰,其实并没有多大用,时瑶呼了口气,舒展开身子。
只不过脚一直没有再伸出被窝。
被窝抵挡伤害,信则灵。
……
一夜好梦,没有恶鬼来索命。
如小六所说,第二天时瑶检查台灯的时候发现确实是亏电了,重新换了新的电池台灯就好了。
期间刘梅打来一个电话,是关于斐嘉行的。
之前时瑶总觉得斐嘉行的妈妈很奇怪,她在网上没查出什么就给刘梅打了个电话,让刘梅帮忙查一查,警局能查的东西总是比她要多一些。
电话里,刘梅说斐嘉行的爸爸在十几年前确实破产了,但是并没有跑去国外,而是负债自杀。
时瑶愣了愣,继续听刘梅说着,慢慢了解到了她不曾知道的内幕。
原来斐嘉行的父亲当时被好几个公司合伙人给骗了,不仅倾家荡产还欠了很多外债,自杀后留下斐嘉行母子,那几个合伙人明面虚伪表示同情,暗地里却派地痞流氓来要债,母子还不上钱,他们就对斐嘉行的母亲动了色心。
“据当地邻居说,晚上有很多男人闯进斐嘉行的家,当时斐嘉行在外上学,家里只有斐嘉行的母亲,后来……他母亲就疯了,再之后,邻居们就不知道两人搬去了哪里。”
刘梅说这些的时候,神色复杂,她也没想到斐嘉行的家庭会经历这些事情,那些合伙人有权有势,明显压着这件事,警方不特意调查根本发现不了。
“斐嘉行杀的都是曾经暗害过他们家的黑心合伙人,以及他们手底下来骚扰斐嘉行母亲的地痞混子。”
刘梅声音里呆着自责,如果只是这些人被杀,警方一定会很快推断出来,但是还有其他犯罪组织借着斐嘉行的势头来做案,模仿斐嘉行的杀人手法,导致警方难以判断,从而混淆了线索。
斐嘉行的反社会倾向,或许和这些事情脱不了干系。
有时候人选择犯罪,或许是因为他们是某个案件里的受害者,无人替他们伸冤,他们就成为深渊。
即使斐嘉行杀得都是该杀的人,但是处置这些人的人却不该是他,而是法律,他杀人这一罪名仍旧无可更改。
挂了电话,时瑶觉得难言的悲伤和剧烈的酸楚充斥鼻腔,难过地想要哭出来,却又憋着一口气。
她重新拿出抽屉里那些摄像头,对着摄像头自言自语。
小六:“宿主,他已经听不到了。”
时瑶垂着眸子,“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