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刚才回答完了上一个问题,这会儿他居然还问下一个。
刚才那个问题,想必他自己想好了就是随口问的,只是处置个周州牧罢了,处置个人的事儿,够不上影响多大,她就是哪怕说放了,轩辕翎也不会介意什么的,只是她自己不想刻意表现的这么蠢。
但是他若要问其他……
沈卿一脸哀怨的看着轩辕翎:“臣妾往后再不来御书房了,怎么还要考较功课的吗?”
轩辕翎不过一直觉得沈卿是个好似每每他觉得她就是这样的人了,却能叫他刷新感官,又问一句其实就是想再往里看看,她到底是什么模样。
结果闹脾气了。
轩辕翎瞧她那小模样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她向来懂事的,朝堂之事她都避讳着的,一时还真搞不懂她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了,其实他原本也不是疑心什么,就是想知道,她到底还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可她分寸拿捏的太好了,他还能说什么:“好了,朕不问就是了。”
沈卿听着他这话只当做听过就罢。
轩辕翎不问了,也正好用了晚膳,这事儿也就这么过去了,用了晚膳之后轩辕翎还要忙,吩咐人将沈卿送回去。
沈卿披着一件大氅叫人抬着回去的,回了昭华宫,春华那边早备好了热水,免得她路上吹风着凉。
沈卿泡在热水里真的要叹气,轩辕翎一开始的时候,就喜欢她懂事,如今他竟然有种跃跃欲试,最好她不止在昭华宫不规矩了。
她也看出来轩辕翎倒不是疑心试探什么,但是她能说吗?与其说了叫他惊讶她竟然还懂这些,倒不如点到即止呢,毕竟,说多了没有好处,不说也没有坏处,这种问题,在沈卿心里头,不说比说好。
倒不是她真不懂,事实上沈卿在轩辕翎问出那句话的时候,心里头就知道轩辕翎这是做什么了。
周州牧的事儿其实就是赶上了,叫轩辕翎发现他如今平衡朝堂但是对在外头的官员管理能力没有这么强,自古皇帝收拢权力有一个过程,就没有哪个皇帝一登基就政事一把抓的,轩辕翎登基至今朝堂上也有各种状况,现在朝堂被他拿捏的差不多了,党争这玩意儿只要有利益纠葛就无法杜绝,但是可以分散平衡,那么无非就是类似官员之间互相牵制,如互相检举,或者是设立监管官员的机构之类,不过以轩辕翎的行事作风,他应当不至于独裁,更多的还是一方镇压多方牵制罢了。
沈卿想,既然他已经有了这个想法,自然会去做的,其实事到如今,周州牧的事儿反而不是重点了。
果然,不多时轩辕翎就连发几道圣旨,先处理的自然是周州牧的事儿,圣旨直接说,不祸及家人,但周州牧隐瞒灾情导致底下叛乱罪不容赦,判了问斩。
这是以儆效尤,而后在朝臣一个个因为这事儿噤若寒蝉的时候,颁布了都察院检举制度,兵部侍郎赵谦当朝上报兵部尚书十三条大罪,因为此事将原兵部尚书拉下了马,等朝堂上的人反应过来轩辕翎就这事儿做文章呢,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