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弟弟的话，钱春华了然的点点头。
钱兴山其实年岁已大，走科举一途本不合适。
但是钱春华送他去学堂，也是想着让他多识得几个字，会一些简单的算术，免得做个睁眼瞎。
现在他有了困惑，钱春华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开诚布公对钱兴山说道，“做生意这个想法是可以，但与你现在去学堂上学一事并不冲突。”
“为何？”钱兴山觉得姐姐说的不对，学堂里学的之乎者也，对于做生意并无帮助。
“像姐开的这间茶水铺子，客人来喝茶，喝完茶水以后结账，简单的算术你要会吧？”
钱兴山点点头，是这么个理。
钱春华继续道，“遇上人多的时候，像今日中午，二十多个人来吃饭，有吃包子的，有吃面条的，除了会简单的算术以外，你还需要会写字，记录客人的单子。
不然人一多你光靠脑子记录肯定是记不住的。
除此之外，开铺子需要进货，像姐这间铺子，需要常备茶叶、面粉、红糖等，这些都需要去进货，进回来以后做好记录，一月下来你才能得知自己赚了多少银子。
既然选择了做生意，肯定是期望把生意做得越大越好。所以，姐的茶水铺不应是你的最终目标，你的最终目标肯定是把生意做大。
如果把生意做大，你需要请人，请伙计、请掌柜，请采买等……，这些方方面面都需要你去学，去摸索着做起来。”
钱兴山明白了，无论是开一间小小的铺子，还是开一间大的酒楼，自己要学的东西还多。
钱兴山点点，“姐，我知晓了，我会认真学习的，现在我有了学习的方向。”
钱春华笑了，对于弟弟的剔透，她很满意。
钱春华本来有点担心，钱兴山会不会见到开铺子这么好赚银钱，就被这种假象迷了双眼，沉不下心来上学了。
没想到弟弟这人，品性还不错，对于这种人，钱春华不介意帮扶弟弟一把，就当是替原身为家人做贡献了。
天色早已黑了，月亮高高地挂在了天空。
今日接待了两拨客人，钱春华也累得够呛。
“这些碗筷不收拾了，明早再来吧。”
钱春华打算先回家休息，美美地睡上一觉后，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好的。”钱兴山应道，
姐弟二人把火炉的风门关闭，再在火炉上加了几块炭，把火压下去，最后再火炉上放上满满一壶凉水。
这样明早以来就有热水用了，火炉的风门关闭，火也变小，明早也不用重新点火。
锁好仓库、前后大门，钱春华和钱兴山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黄花岭这个冬季的夜晚，一片寂静。
天空中繁星点点，月光洒在银白的世界，一切都仿佛被冻住了一般。
呼出的气息在冷空气中化作一缕缕白烟，随风飘散。钱春华冷得又裹紧了身上的棉衣。
估摸着，现在温度已经在零下五度左右了，虽然没有下雪，但是北风刮得呜呜直叫。
不知道这就是极寒，还是极寒并未来到。
如果极寒是还未来到，以后还将会更冷，钱春华想想都不寒而栗。
回到赵家东院，钱母早已烧好了火炕，三个孩子也早就洗漱完毕，大家都在炕上等着钱春华。
“你这火炕真不错。”钱母羡慕的说道。“一点都不冷了。”
走进屋里，钱春华也感到了满满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