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他怎么不来欺负欺负我。”
“好了你别做梦了,快醒醒吧。”
反正说了别人也不信,霍烟索性也就不要到处告状了,反正好的那一面,他留给了其他人和霍思暖。
badboy那一面,他留给了霍烟。
霍烟心大神经粗,也懒得和他计较,不过纵使他有千般不好,但也不是全然的坏人。
譬如有一次,霍烟被坏男孩堵截在学校后门外,傅时寒看见了,眸子里像是结了冰似的,二话没说撸起袖管子孤身上前,三五两拳便撂倒了所有人,揍得那些坏男孩嗷嗷大叫,再也不敢靠近霍烟。
霍烟是那种“只要你对我有一点好,纵使千般的坏,她也只记得那一点好”的女孩。
更何况,傅时寒对她可不止一点点的好。
譬如现在她手里的这皱巴巴的五百块。
刚刚林初语约她出去撸串,她犹犹豫豫的态度被傅时寒看在眼里,知道她手里拮据,才用这种方式接济她。
爸妈都没这么体贴过。
他关心她,大概因为她是霍思暖的妹妹吧。
不过这五百块,霍烟是绝对不能要,一定得找机会还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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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女生宿舍楼最不缺乏的就是热闹。阳台边,能听到女孩们叽叽喳喳的声音,要么是看见奇怪昆虫吓得尖叫,要么是谈天说地畅聊人生。
林初语洗澡的时候问霍烟借洗发水,另外一名室友苏莞特别大方地将自己的洗发水递给了她。
然而两分钟后,洗手间里的林初语嘶声力竭尖叫起来。
霍烟的位置距离卫生间最近,第一个冲过去:“怎么了!”
林初语颤声说道:“Alterna!三千六一瓶的洗发水!我的妈呀,我刚刚这一挤,起码挤掉两百块!苏莞!我对不起你!”
霍烟松了一口气,还以为她摔跤了呢。
室友苏莞家里很有钱,从她的穿着打扮就能看出来,是富贵人家养出来的小小姐。
可是三千六一瓶的洗发水,还是让霍烟有些咋舌。
林初语虽然家境一般,但平时喜欢看一些时尚杂志,当然也是懂货的,难怪刚刚发出那样惨烈的尖叫了。
“瞎叫唤什么。”苏莞毫不在意地说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洗手间见鬼了呢。”
“这特么比见鬼还让我小心脏砰砰跳好吗。”林初语夸张地说:“Alterna的洗发水,两百一次的头,我要洗二十分钟,谁都别拦我!”
“行行,你洗一个小时也没人拦。”
霍烟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边,拿起手机打开了通讯录,犹豫着想给傅时寒发条短信,谢谢他,也告诉他这五百块钱不能收。
半个小时后,林初语从洗手间出来,霍烟的短信还没发出去。
“我感觉,我的头发重获新生。”
“有这么夸张吗,你要喜欢,那瓶洗发水送你了。”苏莞云淡风轻地说。
“卧槽,你说真的?”
“对啊。”
“苏莞有钱人!你还缺腿部挂件吗?瞅瞅我还顺眼吗?”
苏莞笑了笑:“行了,别开玩笑,大家都是室友,以后相互照应,应该的。”
林初语虽然这样开玩笑,不过洗发水还是没收,毕竟是别人的东西,价格还这么贵。
晚上女宿夜聊,林初语说起了迎新晚会上霍思暖的《天鹅湖》,啧啧感叹:“她真是太美了,简直就是我女神。”
苏莞却冷哼一声:“什么女神,霍思暖就是个打肿脸充胖子的女神经吧。”
“你说什么!”不等林初语开口,霍烟调子却冷了八度。
苏莞不屑地说道:“不是吗,她家也不算有钱,撑破天中产阶级,她却穿名牌,提名包,整天和她们艺术学院那帮富家小姐当朋友,那种圈子我又不是没混过,攀比啊,势利啊,没一个好货,个顶个的虚伪...你说她图什么呢,为了这点虚荣,把自己的家都榨干了,是不是蠢,是不是女神经?”
霍烟的手,捏紧了床单,幸而现在熄了灯,看不见她脸上变化的神情。
林初语说:“她不是还有傅时寒吗,他们可是有婚约,全校都知道。”
“嚯,有婚约又怎样,傅时寒会为她的吃穿用度买单吗?不可能的!”苏莞是个直肠子,继续说道:“更何况,我觉得傅时寒根本不喜欢她。”
林初语惊呼:“不喜欢!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傅时寒说过他喜欢霍思暖吗,既然俩人有婚约,又彼此喜欢,为什么还没在一起?所以呀,我觉得这就是霍思暖一厢情愿,啧。”
霍烟终于生硬地开口:“别人的事情,你不是当事人,这样子背后随意猜测议论,不大好吧。”
几个室友都没想到平日里人畜无害的霍烟会突然生气。
“随便聊八卦呗。”苏莞也没生气:“我敢说,就是现在,不止我们一个宿舍议论她,既然要招摇,就要承受得起旁人背后的闲言碎语。”
“别说了,睡吧。”
一直没出声的室友洛以南止住了苏莞的话。
“睡了睡了。”苏莞打了个呵欠:“霍烟,别生气啊,我这人没事儿就喜欢八卦,要是得罪你了,道个歉。”
“嗯。”
女生宿舍重新陷入静谧的夜色。
她握着自己的手机,屏幕光线将她秀美的脸蛋照出一圈暗光,犹豫了片刻,还是删掉了给傅时寒的短信,关掉手机,辗转反侧。
苏莞的话,说得很难听。霍烟虽极不愿意承认,但她心里明白,她说的是事实。
霍思暖的吃穿用度,几乎榨干了这个家,父母省吃俭用下来的钱,全给她花销了。
傅时寒是不可能给她花钱的。
霍烟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傅时寒从来没有为霍思暖花过一分钱,那么他塞给她的五百块,到底算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