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在山里出现的怪老头,能是什么好人?梁恩泽不是没看到,不过是不想和这老头搭话,看着老头已经说话了,索性停下了步伐,想着万一能问一下路也是好的:“是这样,我们半夜迷了路,请问往山门方向怎么走?”
——他们点火搭帐篷的地方,是山门向山中的方向,顺着直线走五六里就行了。
“那你们走对啦,”老头顺手指了指他们前进的方向:“往前走就行了。对了,孩子,你看我穿着这一身,像个什么?”
梁恩泽方向感极强,知道往前走是路看着像而已,不过肯定不对,不知道这老头是何居心,看了老头两眼,刚想回答说你像一个老人家啊。
不成想一直没搭话的岳孝严说话了,张嘴就是呸了一口:“呸,山中畜生,我看你像个屁!”
梁恩泽觉得孝严莫名其妙,这无论是好人还是坏人,骂一句有什么用?
却见这个怪老头突然间嚎啕大哭,嗷的一声嘴就伸出来老长,嘴巴四周一圈比猫胡子还长的黑胡须,头上戴着的皮帽子也掉了,比猴子还敏捷地举起锄头,搂头就打向岳孝严。
孝严可不是白给的,反应快,飞起来一脚就踢在锄头把上,直接把锄头踹飞了,又一脚去踢这个老头,嘿嘿笑着戏谑他:“杂毛畜生,还敢迷惑你小爷爷?你不来讨口封的吗?爷爷这回封完了!还不快滚!”
怪老头一招就失了武器,也知道不是身手矫健的岳孝严的对手,不知道为何趴伏在地上,哭着窜进了路边的草丛中,一晃就不见了。
梁恩泽目瞪口呆,觉得今天发生的事有点出乎他意料之外:“岳兄,那这老头怎么还会变身呢?”
孝严见这个鬼怪见的多,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一脚踢空,还呼哧着鼻子觉得怏怏然的不如意:“恩泽,那不是什么老头,估计是在这山中修炼的黄皮子。”
“黄皮子是什么?”梁恩泽闻所未闻,脑海中此方面一片空白,抚着额头问道。
孝严一看梁恩泽对这方面懵懂无知的样子,就觉得他特别幸福:“就是黄鼠狼,民间俗称叫做黄大仙的,他们修炼了几百年之后,目的就是想要修炼成人形,不过成人形之前,必须要先过一关,就是向真正的人讨一个口封。”
梁恩泽确实几乎一点不懂,看来孝严对这些好似习以为常的样子:“什么是口封?”
孝严看着黄皮子逃遁的方向,尤觉得愤愤不平:“就是真正的人得说他像个人了,他才能修炼成功,他刚才装神弄鬼的鬼打墙迷住咱俩,就是想讨一个口封,看你面相善一些,所以来问你。”
死黄皮子,来问梁恩泽不就是在说他面向不善嘛,可恶。
梁恩泽哭笑不得:“它修炼百年不容易,要求也不高,你怎么能张嘴就骂人家像个屁呢?”
怪不得黄大仙恼羞成怒,直接举起锄头要打岳孝严,看打不过就嚎啕大哭着跑了。放谁身上修炼几百年就等这一天,得到如此一个下场也受不了啊,还不得又恼怒又伤心。
孝严冷哼一声,也不是他不善良,确实黄皮子不是什么善类:“恩泽,你有所不知,这玩意儿厉害的很,又贪又色,一旦得了人性,能随意幻化,之后出入民宅,糟蹋了民间多少好姑娘;而且还能迷惑人心智,使人不自觉的发疯,同情不得!”
原来如此,对未知领域容易引起崇拜,梁恩泽觉得孝严确实神通广大,连这么高深的知道,不自觉的有点肃然起敬的意思,声音带着磁性的夸赞道:“岳兄,日前和您一起办案,已经知道您懂山川河流、动静之理、风水之道,今晚看来,您还懂世间万种生灵,您真是学有所长,博大精深,小弟佩服。”
“…”孝严觉得自己有点脸红,这玩意儿谁能天天经历闹鬼还不往这边悟的?当即有点绷不下去了,伸手摸了摸鼻子:“恩泽,日月轮轮换星辰变换,古往今来的精灵不少,我也是只是管中窥豹,更多时候是一个看客而已。在我们还是得辨别了方向,回到岳九身边去,你看怎么走?”
“岳兄,”梁恩泽稍微有些疑惑,不过马上就镇定的站在了原地:“按理说我刚才走的方向是对的,可是不知道为何,却转到这里来了,请容我仔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