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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第八弹 主角受不在服务区(1 / 2)


快速下?坠的失重感使得一切都显出一种扭曲的虚幻感,这种即将?摔成肉泥饼升天的感觉让人觉得一点都不真实,一切发?生太快,宋观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连将?要?摔死都摔死得这样茫然,也是让人满醉的。

这种大脑好像停止运作?的茫然,一直持续到他摸到了无忧的手。无依无凭的半空里?,宋观在急速的下?坠里?碰着了无忧的手,他下?意识地紧紧握住了。女孩子的手纤细得可以被他整个握在掌心?,柔软的,娇嫩的,很清晰的触感,可是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所以摸上去很凉。

是的,那么凉,凉得简直就像是——

——尸体一样。

尸体。这两个字蓦然跃入脑海,像是逾至千斤重的锤子狠狠敲在了宋观头顶,敲得他茫茫然似乎飘起的魂魄都在一瞬间归了位。倘若他真的再不做点什么的话,那他和无忧大概就真的要?死了。半空里?的身体动作?变得非常艰难,宋观握着无忧的手,他在这样猛然回过神之后,愣是咬牙一个扭身将?落于他身后一步的无忧给抱住了。

脸上的伤口?被风拉扯得变形,鲜血涌得更厉害了,尤其是面朝下?的姿势,有一部分血因?为眼下?这个姿势的缘故,直接进了宋观眼里?。于是眼睛因?为进了异物,而生理性地合上并且分泌出眼泪,宋观强撑着睁开眼,在被血液浸润的视线里?,他瞥见了悬崖壁上长出来的一棵古松,极短的瞬间他一手扯开了自己的外袍,宋观猛一用?力将?衣服抛起,在擦着松枝坠落下?去一刻用?给衣服缠住了古松。

他们两人掉落悬崖许久,坠势自然很急,如今这样强行停下?,自然带来极大的反作?用?力,宋观只觉得自己抓着衣服的手都快断了,他抱着无忧缀在古松底下?在半空里?停了两秒,只来得及喘上一口?气,便又?听到了衣料那令人心?颤的无比清晰的撕裂声。又?是一段下?坠,所幸间隔不远的正下?方?还有一株枯树,宋观搂紧了无忧,将?自己垫在底下?,承受了两个人的重量,这猛地砸上枯树,心?里?虽有所防备还是砸得他眼冒金星了一阵,五脏六腑都好像被颠了出来。

也多亏了这么一阵缓冲,两人被枯树架着了停了好一会儿,宋观颤颤巍巍地伸手摸出了自己藏在鞋里?的匕首,正巧赶在枯树再无法在承接他们两人的终于折断之前,将?削铁如泥的匕首脱了鞘后一把扎进一旁的悬崖壁上。

做完这一切宋观一头冷汗,全是疼的,因?为全身上下?都是疼,所以疼到后来也说出上具体是哪里?疼了。

他抱紧了无忧,无忧在他怀里?早就昏迷过去,没有一点力气地被他搂着,鬓发?凌乱的,一张脸苍白得,比新漆的白墙面还白上几分。宋观低头看?着无忧紧闭双眼的脸,心?里?慌乱一片,无忧的气息微弱得近似于无,又?也许真的是气息全无,他暂时腾不出手去细看?,也不敢再细看?。这悬崖高得离谱,宋观借着这一把匕首,艰难而又?缓慢地终于一点点捱达了崖底。

宋观身上都是血,有他自己的,还有无忧的。双脚触及地面的那一刹,他心?神一松腿一软差点直接跪下?。

无忧伤势还未处理,宋观强撑着打起精神,他们掉落的地方?不远处便正好有一口?寒潭,并且他还在无忧身上找到了好些伤药。

无忧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像是个死人,宋观探到了“女孩子”那微薄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脉搏,“她”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是真的如同一个死人。

这几年宋观处理伤口?等一些列医疗救急手段学得算很好,但他对无忧这样的伤势也没有把握,只能说是拼尽全力放手一搏。此时正值正午,可阳光照在人身上一点都没叫宋观觉出半分暖意,手脚都是冰凉。

给无忧处理伤口?的过程中,他不慎用?匕首割伤了自己的手,伤口?处鲜血落到了无忧的伤口?上,他并未察觉到两者的交融。血液混到一处,他自然是看?不到——也不会想到,自己落下?的那些血液,仿佛有了生命般,正在细细密密地渗入无忧的伤口?。

顾长老寻到宋观同无忧的时候,宋观正闭目坐在无忧身旁,鞋子踩断地上枝桠的声响将?他一刹惊醒,手握上匕首是预备进入战斗状态的姿态,而在看?清楚顾长老面容后,宋观慢慢放松了绷紧的身体。

顾长老看?着宋观,看?着无忧,她平日里?出现在人前,从来都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可此时见着竟显出狼狈模样来。顾长老望着宋观,望着宋观面上横贯了整个脸容的伤口?,狰狞外翻的样子,都已见了骨。她看?着,而后就这样缓慢地跪了下?来,前额抵着了冰凉的地面,顾长老说:“请教主责罚。”

宋观很木然地看?着顾长老跪下?,因?为极度疲惫,大脑也就跟放空了似的。进了山洞的也就顾长老一个人,其余人都跪在外头,一眼看?去,人虽然来得也不多,但并不怎么宽敞的空间里?齐刷刷的跪了一片,也是挺给人视觉冲击力的。

好半晌,顾长老才听到宋观平似无波的声音:“无忧伤得重,你先……过来看?一下?她的伤势罢。”

顾长老一直跪走到宋观和无忧的边上,教主没有叫她起身,她便不可起身。山洞里?光线并不明?亮,顾长老看?着无忧,那是一张青丝里?苍白到全无血色的脸,她心?里?已有所预料,乔家的那个晚辈说他用?的匕首淬了剧/毒。这天下?毒/药再毒,哪里?比得过他们圣教的毒/药,可是那些比不上他们圣教最厉害毒/药的毒/药,仍是会毒死人的。

顾长老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无忧躺在那里?,她一直对这个孩子感情复杂得厉害。可是如今人死成空,什么都没有了。爱也好,恨也好,不甘也好,愧疚也罢。教中知情的人都以为乔望舒是她的外孙,其实不是的。连她的女儿都不是她的女儿,乔望舒又?怎么会是她的外孙。

她的女儿甚至都不算是个人,是她拿师姐的骨灰练出来的蛊。师姐姓姚,她捡了一个“思”字做名。是追思的“思”,还是离逝不可追思的“思”?别人全不知道,那点念想连她自己都是人死之后才察觉。

师姐喜欢乔大公子,她那时便去撩拨乔大公子。其实她一点都不喜欢对方?,只是想惹师姐生气,想看?看?师姐是否更在意她。后来师姐死了,乔大公子来找过她,可是那又?如何。如果没有师姐,这个人又?同会她有什么关系。心?里?的怨怼冒了出来,她几乎将?师姐的死全都迁怒于对方?。那时候心?里?头全是这样的想法,像花刺一样细细密密地扎人一手,是不是太过无理取闹?可是,凭什么呢,她仍旧不平,师姐死了,这个人还活得好好的。

天知道当时她花了多大力气,才不至于对乔大公子出手。而往后,她费了那么多年的时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终于成功“复活”了师姐。小?婴儿躺在她的怀里?,无知无觉地吸咬着自己的手指。她凝望着怀里?的小?婴儿,屏着呼吸,小?心?翼翼地伸手戳戳对方?的脸,小?婴儿圆溜溜的眼睛将?她回望着,晃动着短短的小?手,咯咯地笑起来,毫无形象地流了她一手的口?水。

她把那个骨灰里?重生的小?婴儿抱回教中,对外称这是自己的女儿。

可是之后呢。也许这个世?界上当真有“报应”这一说法。她当年处心?积虑地破坏师姐和乔大公子在一起的全部可能性,谁又?能想到这最后,竟然全都以另一种形式返还回来。再后来的事情发?展,便如宋观此前了解到的那样,顾长老的这个女儿喜欢上了已经是乔老爷子的乔大公子,不仅同人私奔,生了一个孩子名叫乔望舒。

只不过,顾长老的女儿并不是叫顾长老打死的,而是被嫁给了乔老爷子的乔老夫人害死了的,但是死因?推到了顾长老身上,不过顾长老也没有反驳就是了。大抵伤心?到了极致便心?灰意冷到再也不愿提及此事,哪怕是被人误会也不想多说半个字了。

她犹记得当日乔老夫人说的话:“你们母女叫我这一辈子活得这样不幸,我也不会叫你们好过。我偏偏就是要?把你女儿害得尸骨无存,连骨灰都不都留给你,你是不是想杀了我?——你应该知道的,你也应该体会一下?,这么多年来,我对你的感受,便一直都是如你此刻一般。”

她要?报复回去吗?

好像是应该报复回去的吧。

可是就算找乔老夫人报复回去的话,又?有什么意义呢?在得知“女儿”同乔老爷子在一起时的感觉,自己被完全背叛而恼羞成怒的凶相,到见到乔望舒这个孩子时,仿佛心?里?最珍贵的东西破碎掉了的那种伤心?落魄得几乎要?马上哭出来的可怜相。

不是背叛,是被遗弃了。她们不是同一个人,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同一个人。被两次遗弃,那种深深的疲惫感。这样令人伤心?的事情,还是直接锁在记忆深处再也别见比较好,就像埋没在地底深处的远古化石,时光掩盖,尘土掩盖,从此最好再不见天日。

可哪怕是那些化石,也会有可能被人挖掘出来的一天。

就好比经年之后,她见到了被小?教主带回来的乔望舒。她在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就知道对方?一定?是的。明?明?中间空白了那么多年,他们从未见过哪怕是一眼,可她就是无比确定?地知道,对方?一定?就是乔望舒。也许是因?为她用?师姐的骨灰重新炼出一个人时,用?了自己的精血,所以见到乔望舒的时候,她能这样明?显地感觉到对方?一定?就是的了。

教主傻乎乎的连对方?是男是女底细如何都没摸清的情况下?,就将?人带回来了,并且还坚信对方?一定?就是个女孩子。顾长老看?着乔望舒,手里?捏着碧玉笛,秋日的高空里?落下?暮鸢,女孩子?她眼里?殊无笑意地弯了弯嘴角,既然教主说是女孩子,那就女孩子好了。

其实她本可以什么都不管的,随便乔望舒怎样,可她又?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思把乔望舒领到自己那里?的?连自己都说不上来,想对他好又?不想对他好。小?教主和乔望舒相遇的过程,她后来知晓了。她想乔望舒在乔家一定?过得不好。每次想到这个的时候,她就会对乔望舒好上那么一点,可又?同时心?里?生厌。她和这小?子是天生冤家,真不知道上辈子谁欠了谁。

不见的话,会生念吗?但是见了的话,一定?是会生厌的吧。只要?看?到那张脸,就会想到这是“女儿”姚思和那个姓乔的男人生的孩子。

所以还是不要?太常见到的好,所以还是把人经常调出去做任务的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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