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园里,几个老大爷拉着二胡,咿咿呀呀地吊着嗓子?,不远处的大树被锻炼身体的人撞的“哐哐”直响,一片详和。
突然,正在玩滑板的小姑娘察觉头顶有黑影闪过,她抬头一看,正撞见一个年轻的男孩跨着长腿从她身上?飞过,下一秒,人已经像壁虎一样紧紧贴着雕刻着伏龙的影壁上?。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连城轻巧地从影壁上?跳跃到栏杆上?,借力,脚下一踩,像个会武功的武林高手,攀在亭子?边檐,大半个身子?垂在半空中。
他这一连环的动作做完,老大爷们?才反应过来,“唉哟”地叫唤着从亭子?里跑出来,“你这后生干什么的!这多危险啊!”
连城转过头冲他们?灿烂一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
下一秒,像是摆脱重?力一样,整个人轻松地到达亭子?顶层。还回头摆了个“耶”的手势。
人们?这才注意到,影壁上?还攀着一个青年,皮肤白皙,面容冷静。
江谦单手扒在影壁上?保持身体平衡,另一只手稳稳当当地拿着单反,跟踪拍摄连城的动作。
他们?买不起无人机,也找不到更多的拍摄团队,只能用最原始、也是最困难的拍摄方法。
“谦儿,接下来你还能跟的上?吗?”
“你试试呗。”江谦挑衅道。
连城不再回头看他,直接从三米高的凉亭上?纵身下跃,在半空中调整好降落姿势,左侧肩膀先落地,在草地上?滚了几圈。
江谦慢他两步,在后面把他的动作完整拍摄下来。
接下来,他俩哪高跑哪,连城甚至扒着两米高的石阶,撑起来,在半空转体一圈,又紧紧攀住光滑的石壁。
江谦在下面看的手一抖,饶是知道连城艺高人胆大,也被他莽撞的动作吓的心底直颤。
连城却跟个没事人一样,轻轻松松跳了下来,这次连卸力都不需要?,他拍拍手上?的灰,凑到江谦身旁:“拍的时长够了吗?”
早就够了,报名?极限运动大赛需要?资料证明?选手擅长此道,这也是他们?出现在公园里的原因?。
本来连城是想在大街上?拍摄,上?海的老房子?高矮不一,鳞次栉比,很适合玩跑酷。
可江谦却提出反对,谁也不知道这些老建筑结实不结实,万一在高空动作时,房子?撑不住他的动作,又或者影响了街道上?的车子?和行人,都会造成不变。
连城还颇有些可惜,他看视频里的外国人,像蜘蛛一样轻松在高楼大厦间跳跃,心里直痒痒。
“参加完大赛,我们?拿了奖金就去国外玩怎么样?”
比赛八字还没一撇,连城就已经想到奖金怎么花了。
江谦白他一眼,“那时候我都回学校了。”
他低下头查看拍摄的视频,没注意到连城脸上?的不舍。
报名?成功后,连城总算入了门,在大赛咨询员那里了解到更多的信息。
八九十年代?时,极限运动从外国传入中国,引起一阵“运动潮”,除了跑酷和滑板外,难度更大的极限运动在中国并不能很好的开展。
大赛初心是为?了更好更规范地引进极限运动,并在国内发展一批运动场地。
解说完基础信息以后,陈红红有些好奇地看向这两个年轻人,“你们?俩都要?参加这次大赛吗?”
“我!”连城举手,笑的灿烂,“只有我要?参加,他是我的搭档,也是我的发小,我的专属摄影师。”
陈红红被他朝气蓬勃的样子?吸引了全部注意力,不自觉就红了脸,却又想到他是玩极限运动的,心里有些可惜。
“这个大赛很危险的,我叔叔是这个赛场的解说员,他告诉我,好多外国玩这个的后来都……”她眨着眼问?连城,“你长这么帅,干嘛要?来搞这个,做别的不好吗?你要?是想做生意赚钱,我家在上?海有路子?。”
“喜欢啊。”连城毫不在意她的逾矩,扒着江谦的头往自己怀里一带,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就做了这个动作。
江谦拨开他的手,红了耳边,小声道:“回家不?”
他们?还没来得及吃午饭。
陈红红拿出手机,期待地问?道:“你有手机吗?大赛要?是有了新消息,我打电话?给?你。”
连城下意识看了眼江谦,“额……我很穷的,还没有手机。”
这时候的手机虽然比前些年便宜了,可连城还是没有多余的钱买。
陈红红有些失望,“哦”了一声,“那行吧,反正你还要?来比赛,我们?到时候再说也行。”
连城被拉着离开场馆,他不知所?措地挠挠头,不明?白江谦为?什么会生气。
“那啥,你喜欢那小姑娘?”陈红红长的还行,俩麻花辫,眼睛大大的。
连城思索片刻,宽慰道:“天涯何处无芳草,等我以后混出息了,认识多少小姑娘都介绍给?你,随你挑,行不?”
江谦猛地回头,他上?下审视着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