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节一过,承恩侯府内更是忙的脚不沾地,只因府里近来要办二件喜事,一是被圣上赐婚给豫王做侧妃的九娘子,二是将要嫁到谢尚书家的十娘子,说起来,这二桩喜事日子临近,二个娘子又是一样的年岁,难免有个比较,府里的下人说起九娘子都赞是个有福气的,说起十娘子,少不得摇头一叹,原也是个娇滴滴的美人胚子,可偏生命不好,被六娘子给拖累了,竟成了个摊子,虽说如今是要嫁给尚书府的嫡子,可谁不晓得那谢三郎是个痴儿,说起来,这真真儿就是命,一样的出身,一样的年纪,可九娘子那就是命里自来的富贵,挡也挡不住,十娘子,却是命里自带的苦难,逃也逃不过,这府里的下人皆有一双富贵眼,如此一作比较孰轻孰重自有分晓,免不得对娇娘的事更上心些,于十娘子少不得有几分怠慢之处。
十娘子魏幼萱身边的大丫鬟秋荷见这一次送来的过目的彩锦料子又是花色不够鲜艳的,脸子当即撂了下来,掐着腰,伸手指着送料子的老妈子,冷笑道:“这些都是什么玩意儿,你们打量着我家主子不知道年节前府里刚收了好些子新花样式的料子不成?眼下是什么时候你们心里也清楚,在过一个月我家主子就要出嫁了,这些都是陪嫁的料子,拿这些烂东西来糊弄哪个?我今儿话是放这了,你们再敢阳奉阴违的行事,我就禀了夫人去,瞧瞧最后是哪个不得好。”
“哎呦,秋荷姑娘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们哪里敢在十娘子的嫁妆上动手脚,不过是府里二件喜事挨在一起罢了,九娘子嫁的又是亲王,少不得这些东西得先让她过过目,十娘子若是不满意,我们做奴才的也没有办法,府里统共就出了这些银子,采买的买来什么料子,我们也只能送来什么料子。”老妈子撇了下嘴,话里话外却是有些看低了十娘子的意思。
秋荷气的脸色发白,刚要与其理论,就听见十娘子的召唤,当下也懒得理会这老妈子,只再撂了几句狠话,转身进了内室。
“主子。”
十娘子见秋荷红着眼睛,不由轻声一叹,反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