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闻言也愣了愣,其他人更是安静得诡异。
胡姬左右瞧了一眼,笑道:“妾可是说错了什么?”胡姬暗自咬牙,难道这个新人如此得大王爱重,她连提也提不得吗?
嬴政扫了一眼徐福的神色,见他双目微瞪,模样倒是比沉着冷静的时候更要讨人喜欢了。徐福长成这样,是容易被误会成是他的男宠。
嬴政没见过那位名满诸国的龙阳君,但他觉得徐福兴许比龙阳君还要出色些。
半天没人发话,徐福就只能自己站出来为自己证清白了。
“想必夫人误会了什么,我只是个太史令。”徐福将“只是”两字咬得重了一点。
胡姬面上闪过尴尬之色,顿时也不敢看嬴政了。她本意是想借此嘲讽徐福两句,谁知道她平时好使的眼光,今天不好使了,竟然闹出这样的笑话来。
嬴政终于开口了,“回去。”
嗯?
徐福和胡姬同时看向嬴政,最后徐福发现这两个字不是对自己说的,再转头看胡姬的脸色,就见对方涂了胭脂香粉的脸颊一阵红一阵白。
胡姬福了福身,模样有些委屈,但她却不敢忤逆嬴政的意思,只能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徐福心道,嘴贱果然是要招霉运的。
等胡姬走了之后,气氛又回归沉寂。大约嬴政也觉得有些尴尬,沉默一会儿后,他便开口,“胡乱之言,无需放在心上。”
徐福点点头,“臣告退。”
赵高随即跟上徐福的脚步,面带笑容地将他送了出去。
嬴政看了一眼徐福的背影,不知道怎的,鬼使神差地冒出个想法来。不知道他若做男宠,又会是什么模样?
宫女进来换香。嬴政的思绪也随着烟飘散远去了。
他抓起竹简翻阅,不一会儿便满面寒霜。加冠礼上,他该狠狠动个手了。
赵高将徐福送走后很快便回来了,他其实是不解的,毕竟加冠礼的日期已经由奉常寺的太史、太祝、太卜共同定下呈上了,为何王上还会让徐福也去测算个日期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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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被谁无意中瞥见了赵高在奉常寺出现的身影,奉常寺里顿时又传开了一些流言。有人说,这奉常寺有人得了王上的青睐,指不准将来很快就要升职;还有人说,奉常寺里那位新上任的刘奉常,办事不牢靠,引得王上不喜,说不准这个官帽就要被撸掉;还有人说,赵高说不定是冲着那位那位空降的新人少年来的……
不过最后一个说法刚刚冒出头,就很快被其他人在嗤笑中打消了。
徐福回到奉常寺的时候,恰好也听闻了这些流言,他突然有种我有个大秘密你们谁也不知道的爽快感。走进大厅的时候,徐福的嘴角是微弯的。看着他们猜了半天也没能猜对,他就觉得十分好玩儿。
徐福利用自己的职务之便,翻找起了典籍,他要先看一看史上的记载,避免犯一些秦国的忌讳,然后再根据自己的观测推算得出从中选取最好的日子。
其余同僚见他做出个忙得不亦乐乎的模样来,个个都对他十分不屑,每当从他身边走过,都要轻哼一两声,以示对他的敌意。
徐福完全没放在心上。不是他性格多么善良宽和,而是他的脑子里塞满了事情,怎么可能去关注这种小鱼小虾的表现?如果这些人真有本事,怎么可能还在这里做小官儿,天天与他为难?不过一群跳梁小丑。
那些人也多是欺软怕硬的,见徐福不理会,他们也只能变本加厉地当着面拿话刺徐福。
只是却没人敢再提茅厕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