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竟玄师叔和清灵师叔!”
“喝!竟是他们。呵,柳慕庭,我倒要瞧瞧你现下该怎办!”
“哈哈哈,有好戏看了!”
“……”
接连不断的讽笑声刺耳传来,随着两人的走来,愈发低音,后换做了窃窃私语。
为首之人,乃是云灵宗掌管法规的竟玄道人,听闻他铁面无私,处事公平,但凡云灵宗弟子,甚至是云灵宗高层之人,犯了事,不论是何人,必严惩不贷,是以众人方如此幸灾乐祸地等着看柳慕庭受罚。
而另一个尾随其后的,便是柳慕庭的师尊,清灵道人。
“太师叔,师父。”柳慕庭这一声称呼不咸不淡,道礼时,虽语带恭敬,身子却无下弯,可见其中诚意。
“柳慕庭,见到我们也不行礼,成何体统,为师平日是如何教你的!”清灵道人一拂袍袖,板着脸便呵斥一声。
“呵,师父平日如何教我的,想来您自个儿比较清楚。说来,”挺直了腰杆,柳慕庭勾唇冷笑,“几日前我求见师父您,您说您在闭关,是以无闲余时刻见弟子,如今,竟如此之快出关,堪称稀奇。”
“柳!慕!庭!”这话里句句讽刺,清灵道人哪听不出来,当即迈前一步,便要教训柳慕庭,但一只筋骨分明的手挡了过来,竟玄道人冷冷出言,“柳慕庭,今夜之事,你有何要解释的么。”
“呵,”顺了顺怀里那还在痛楚打抖的九曜,柳慕庭容色凄冷,“却不知,竟玄太师叔对今夜之事知晓多少。”
竟玄眉心一沉,板着脸一一细数:“你的魔物大闹明心殿,宣灵师侄欲用诛魔阵将其消灭,你却违背长辈之意,将其救出。后又招来你的妖族同伴,毁了此处房屋不说,还伤了众人。而你又出手打宣灵师侄,见到我们长辈,也不失礼,种种罪状,你可认!”
“认?呵呵呵,哈哈哈!”好似听到了什么兴高采烈的话,柳慕庭弯腰笑个不停,结果却扯到了身上的伤,疼得龇牙咧嘴,“认罪?我认,我如何不认,但我只认一样,我认我出手打人,但,那是他该打!”
“闭嘴!”清灵道人怒声一喝,岂知竟招来柳慕庭呛回一句,“该闭嘴的是你!”
“你们俩,既然知晓整个事情过程,缘何方才一直不出现,直待事毕后,方现出,你们胆敢说你们不是贪生怕死,自私自利!”柳慕庭大声一吼,不待他们辩解,便将心头愤怒一口气吐出!
“我在云灵宗三年,三年!可我学到了什么,你自称我师父,你可曾教过我什么!”一指指向清灵道人的鼻头,迎着他变黑的脸,柳慕庭继续呵斥,“未有,一点儿也未有!因我未有灵力,是你的耻辱,你便放弃对我的栽培,赐给我一个耻辱的道号,不闻不问,甚至是我去寻你时,你都拿闭关的借口,闭门不见!而今我出了事,你这什么都未教给我的师父,凭何来呵斥我,你!不!配!”
“柳!慕!庭!”
一甩袍袖,柳慕庭视若未闻,又到了宣灵道人的面前,毫不客气就是揪着他的衣领,一口气怒斥道:“你!我还未同你算账!我的灵物是妖是魔,那是我的事,与尔何干!你一个同我毫无干系之人,凭何带人闯入我的家中,偷拿我的灵物,甚至是杀我朋友!”
“呔,柳慕庭,你一无名小卒,也胆敢辱骂贫道!妖类害人,贫道杀之,亦是为民除害,尔等小辈,焉知其中利害!”急性子的宣灵道人跳脚起来,欲反手扣上柳慕庭的手脱离钳制。
柳慕庭却是猛地甩开了宣灵道人,毫不给他驳斥机会,继续指着他鼻头怒道:“在此事之前,你私闯民宅,便是侵了我的利益,后又固执己见,欲杀我同胞,便是多管闲事!何时你们云灵宗竟养了这种不做正事,还计较我一个小弟子私事的闲人!竟玄太师叔,你是掌管律法的,素来听闻你铁面无私,公平正义,敢问这一个不为云灵宗做事的大闲人,该如何处置!”
竟玄面色低沉,他沉然看向那被柳慕庭骂得急跳脚的宣灵道人,冷言道:“一事归一事,宣灵师侄失职之事,我定会严惩不贷。”
“好一句严惩不贷!好,今日在场众人诸多,各个都听了此话,那我柳慕庭便洗干净这双眼,等着你对他严惩不贷,若是你违背此言,哪怕我一人之力渺小,我也会誓死上谏,告到青天老祖那处!当然,最好早些严惩,不若我怕我死了都见不着,那我死不甘心,便化作魂灵,夜夜长啸扰乱云灵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