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妙不信他不知道她在说什么,见他还装傻充愣,不由?的有些恼了,“你别明知故问。”
如果不是现?在形势严峻,她才不会再让他这?么靠近自己?。
最重要是,说不清楚是从哪次开始,他只要一向?这?样靠近自己?,她就会控制不住胡思乱想,心?脏也会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
而那天?他离开之后,她的脖子处就发烫了一整夜……
要是哪天?她顶不住了,干出和原身一样的事,真不能怪她……
为?了避免这?种一定会“追悔莫及”的事情发生,她必须要给他先立好规矩了。
即便在黑暗之中,楚辞也能看清她那双满是戒备和抗拒的双眼,是不是即便他将?自己?的心?剖开送到她面前,收获的也只会是她的惊恐。
他不是不能将?她怎么样,这?样娇弱的身子,他不费力气就能束缚住,可是他却舍不得。
“教主有心?思想这?些,还不如想想一会儿怎么逃出去吧。”楚辞轻飘飘的开口。
“我?没想!”段妙一时面红耳赤,她是在提醒他不要乱来,怎么搞的好像是她在觊觎他一样!
楚辞也不与?她争辩,仿佛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可这?样的态度反倒让段妙更羞怒了。
他就像是没有察觉她的恼意,淡道:“这?外头怕是有不少埋伏,教主还是警惕些吧。”
听他这?么一说,段妙又紧张了起来,像是趋吉避凶的条件反射一般,攥着他的衣襟往他身上靠近了些。
“这?可是教主自己?靠过来的。”楚辞纹丝不动的任她贴近自己?,气定神闲道。
“少废话!”段妙连耳根都在发烫,这?脸真是打的啪啪响。只能自己?给自己?撑场面,娇气道:“我?是教主,我?要怎么样都可以。”
真是好大的口气,楚辞垂眼看着两人紧密难分的身躯,似笑非笑道:“教主是真不把我?当男人了。”
黑暗中,他的目光越发的意味不明和放肆,神色暗哑,“这?样……谁能受的住?”
段妙怎么会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心?脏又急速的跳了起来,羞恼之余也顾不得许多,干脆彻底豁了出去,“忍不住也得忍!”
大不了她把他的那些红颜知己?全部抓起来,送给他做补偿。
楚辞低低的叹了声,“好吧。”又将?她揽紧了一些,“睡一会儿,有我?在。”
段妙见他只是抱着自己?,才慢慢的放松了下来,可是却也没有什么睡觉的心?思。
动了动身子也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又轻声道:“你睡着了?”
楚辞没有回话,他一点也不想开口,鬼知道他忍得有多幸苦,偏生怀里?的人还不安分的动来动去,而他又舍不得放开。
没等到回答,段妙只当他是睡着了,撑着脖子往窗子处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她发现?窗外赫然出现?了一道黑影!
段妙大惊,正要叫醒楚辞,却被他按着头压到了怀里?,“嘘,别怕。”
楚辞的声音极轻,是贴着她的耳廓说的。
段妙不敢乱动,也不敢发出声音,绷紧了神经,竖起耳朵听着窗外的动静。
似乎又极轻微一声细响,随之而来的是空气中隐隐约约的异香。
“闭气。”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楚辞已经凝了声音。
是迷烟!
段妙自然是不怕这?迷烟,她这?副身体可谓是百毒不侵,何况这?区区迷烟。这?些人也真是傻,尽然在她面前摆弄这?些?
房间?中的异香越来越浓,她不知道楚辞可以闭气起多久,但这?样一定不好受,段妙伸手从袖中摸出了一粒清息丹,摸索着触到楚辞的唇瓣,将?指尖的解药塞到他嘴里?,低声道:“含在口中。”
楚辞含住解药,又像是不小?心?一般,细细的咬住她的指尖,段妙脸上一烫,飞快的抽回了手。
楚辞胸膛起伏,喉间?逸出低低的闷笑。
段妙急忙捂住他的嘴,撅起嘴“嘘”了一声,外头可还埋伏着人呢,他怎么还敢笑!
柔若无骨的小?手就覆在他的口鼻之上,窜入鼻尖的一股她身上独有的香甜,一丝一缕都在勾着他的心?弦,楚辞牢牢的看着她,忽然低下头,隔着娇嫩的掌心?,吻在了她的唇上。
段妙猛的一颤,心?跳又快了起来,再这?么下去她要得心?脏病了!
可来不及让她多想,房门就被“吱呀”一声推开。
楚辞又将?她按回了怀中,两人佯装已经中了迷烟,纹丝不动。
段妙已经完全顾不上害怕了,脑中乱作一团,怔愣着靠在他胸口,充耳都是他沉闷的心?跳声,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而脑中全是他刚才隔着手掌吻她的画面。
而他那时看她的目光似极其温柔……
段妙连那人是什么时候走到床边的都不知道,等她有所觉得时候楚辞已经一把拉起两人身上的被子,出手狠戾的朝那人罩了过去,她甚至还没看清他是怎么出的手,那人已经悄无声起的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段妙大惊立刻坐了起来,朝地上那人看去,心?中难掩惊惧,就这?么死了……
楚辞随手用被子将?那人的尸首遮盖住,抱着段妙一跃上了房梁。房梁窄细,又离地甚高,段妙紧紧环着他的腰身,不敢乱动。
楚辞单手拥着她,面色沉静,凤眸却锐利如鹰,睥睨下视。
很快屋内又冲进了五个?人,可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都已经全部顿在原地动弹不得了,借着月光,段妙可以看清他们每个?人身上都刺有数根泛着森冷白光的银针。
段妙惊诧的看着他,暗叹他的功夫竟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楚辞敛去眼中的厉色,靠近她耳语道:“我?们走。”
凌空的眩晕感还未褪去,楚辞已经将?她带到了白府至高的一处屋顶之上。
段妙只往下看了一眼双腿就发了麻,她虽然会了轻功,可还是改不掉畏高的毛病,一时间?虚软的抓着楚辞的衣襟,颤声道:“哥哥他们还没来。”
“不是说要看月亮吗,这?处位置正好,我?们就在这?里?等。”楚辞揽着她坐到了屋脊上。
这?里?却如楚辞所言,视线开阔,面前毫无遮挡,是赏月再好不过的位置了,可她还在担心?段烨他们,哪里?有心?思赏月。
好在只过了片刻,段烨就和莫桑赶了过来。
“哥哥!”段妙一见段烨就站起身朝他跑了过去。
段烨将?人揽入怀中,眸色不善的看了楚辞一眼,别以为?他没看见这?个?臭小?子刚才抱着他妹妹。
不过,他的功夫倒是不错,他出来前去了段妙的房中,丝毫没有打斗的痕迹,而那几人皆被银针封住了几处大穴。这?样的指力和准头,就是真的和唐三放在一起,恐怕也是高低难分。可是他却从未在江湖上听过他的名号,这?就奇怪了。
下面传来的嘈杂的声音,一群拿着刀的官兵冲了进来,屋内的人也纷纷听到动静跑了出来。
“怎么回事?来了这?么多官差?”
“又出什么事了!”
大批的官差分开到两边,一个?穿着飞鱼服,头戴乌纱的男子大步走了出来,环视众人眸色如炬,沉声质问白正康:“人呢?“
白正康神色一凛,“司空大人放心?,我?已经让护卫在府上全面搜查了,那几人插翅难飞。”
他就是司空泽?六扇门的总捕头,要是让他发现?了楚辞,一定会把他认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