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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逼迫(1 / 2)


魏德贤听吩咐下去传令了,定康帝看?着?裴宴虽然被抹了药却依然红肿起来的手背,轻轻皱眉,“来人,去请太医。”

裴宴赶紧制止,“不用了皇伯父,看?着?吓人,其实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魏德贤回来禀告:“皇上,各位大人已经进殿了。”

“皇伯父您去忙吧,侄儿过会?就?好了。”裴宴冲定康帝俯了俯身。他付出这个大代价,才有如今局面?,可不能让定康帝留在?后面?不出去。

定康帝看?他确实不像有事的样子,把魏德贤留下,自走去了前殿。

宫女从御膳房取了冰块回来,魏德贤赶紧接过来,“郡王,赶紧冰敷一下。”

“谢过魏总管了。”冰包放在?烫伤口上,确实舒服了很多。

“郡王说的哪里话?,王爷当年可救过我的命呢。”魏德贤笑着?说道,秦王对他有救命之恩,他这条命都是秦王给的,虽然这说着?说着?都过去几十年了,但救命之恩哪能忘记?

裴宴笑,低声说道:“魏总管是个知恩图报的,这些年你做的事情,我父王都看?在?眼里。”

魏德贤手下一顿,笑着?点头,“那?是奴才的荣幸。”

前面?突然传来令康帝的呵斥声,接着?是朝臣高呼“万岁”的声音。

裴宴把冰包接过来,“魏总管,我自己来,你快去前殿看?看?皇伯父吧,劝着?点别让他太生气,气大伤身。”最后四个字声音很轻,只余气声。

“好,奴才这就?过去,”魏德贤应声,小跑着?去了前殿。

裴宴坐在?太师椅上,他引蛇出洞的任务到那?群老狐狸聚集到大殿前算是完成,现在?他是负伤之人,就?还是不去凑这个热闹了。虽然不知道刚刚使?的苦肉计有没有作用,但是定康帝最后没有追究他,态度也有所软化,直接就?去了前殿,今儿这一关算是过了一半。因为不确定定康帝会?不会?事后追责,所以有没有完全过关暂时存疑。

不过那?又怎么样,只要能彻底拔除了安长公主这颗毒瘤,裴宴不介意冒险些。只要定康帝还在?,想要对乐安长公主动手,就?越不过他去,所以就?不越,直接选择了硬杠。是成是败,只能等着?看?。

定康帝此事气的心肝疼,从昨夜到现在?,他预测过最坏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看?着?底下跪地不起的几位老臣,和站着?面?容严肃的众官员,定康帝脸色铁青。这把剑终于悬到他头上了,他们这是让他在?公理和私情之间作选择。

“乐安长公主在?雁城之时行?不洁之事,甚至还被怀疑扰乱萧家血脉,到现在?都没给出解释。臣等不想事后算账,只觉此女难当天下女子之楷模,不堪为郡县供养。”要是被百姓知道,他们拿出税收养出来的是这等女子,皇家颜面?何在??

“臣附议!乐安长公主在?京行?事无理,行?为霸道,早前在?长安城中就?是公开?的秘密,如果圣上在?一昧的偏袒下去,恐怕会?滑天下之大稽。”说这话?的是性子耿直,平常名声极好的官员,想也知道,直接批评皇帝的话?,也只有这样的人能说得?出来。

“放肆!”定康帝一掌张拍到旁边的桌案上,指着?说话?朝臣的手都是颤抖的。

朝臣立刻跪倒一片,不过要说害怕那?是没有的。这才哪儿跟哪儿,最重?要的关于乐安长公主必须得?从此消失的证据,他们还没有说呢。这里用的“消失”二?字并不专指死亡,只要乐安长公主这个封号被剥夺,存在?世间的就?是贺乐安。

贺乐安之所以有权力?,全来自于“乐安长公主”这个头衔和封号。如果贺乐安只是贺乐安,那?她就?没有任何权利,顶多只是定康帝的女儿,一个连封号都没有的皇帝的公主,而且还是因为沾染军饷被剥夺封号的公主,在?任何地方都没有生存空间。

况且犯了这么大的罪,她还想能够自由行?动吗?等待她的只有佛塔一间孤灯一盏,这已经是最上佳的结局了。

“臣亦附议!乐安长公主,品行?不端,难当长公主之责任。且胆大妄为,贪污军饷,有负皇上厚爱,实在?当不起‘乐安’二?字。”最前面?的老臣人老声不老,气沉丹田,说出的话?满大殿都能听得?见。

定康帝面?色铁青,挥袖扫了桌案上的茶杯。

“大夏朝建国以来,历任帝王殚精竭虑,为把夏朝建成更是人民安居乐业的国土而勤奋不已。皇上登基至今,夏朝蒸蒸日?上,没有必要中途给经历添个污点,让后人评说。”说话?的却是邹平章。

满朝文武之中也只有他能说这话?了,他为帝师深受定康的信任,从少年处出来的师生情份,在?这就?能体现出来了。他也是满殿下唯一一个还站着?的大臣。

定康帝一愣,转头看?向邹平章。他本以为帝师是站在?他这边的,没想到老师竟然说出这话?,但又确有道理。

每个帝王,都希望自己受后人称赞,但是哪有这么容易。在?位期间,他们还能利用手中权力?把那?些反对之声压下去,但后世人可不是他们管得?到的,要是皇位继承人选好了还好说,要是选不好,别说护着?,不雪上加霜就?算好了。

邹平章这话?算是说出了定康帝内心深处最害怕之事,试问哪个帝王不在?乎名声?要是他长女、他偏爱的长女做的事情传出去,所有的不是都会?应在?他身上。

其实说实话?,邹平章这话?已经逾矩了,本不该从臣子说出来。就?算是提,也是私下委婉向定康帝提。邹平章这却丝毫不怕定康的怒气反噬,朝堂之中也仅有他一人了。

定康帝并没有发怒,其实这句话?反倒提醒他了。事情既然败露,在?天下和一人之间,他只会?选择天下。要是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上他还袒护乐安,这事传出去还得?了,天下人又该怎么看?他?

“朕从来没说不处置她,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她只是一个公主。”定康帝叹了一口气,坐回到龙椅上,“在?你们眼里朕是不是已经老糊涂了,连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了。”

“臣等不敢,”众臣跪地磕头。就?算心里真是这么想的,他们也不能认啊。

“皇后昨夜把乐安叫到了中宫,现在?还没有出来,就?当是替一个做母亲的着?想,等皇后缓过这口劲儿,再找她问罪,还能晚了不成?怎么?进了明宫还能插翅逃出去不成?”

“臣等不敢妄加推测。”

大殿下朝臣苦笑,要是定康帝真想动乐安长公主,那?叫乐安长公主进明宫的就?不该是温皇后。不过这个时候谁还敢提这个,定康帝兴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清官难断家务事,天下之主的定康帝亦然。

“你们接到消息,集体进宫来声讨朕,可曾想过背后有没有人推动?”世上没有那?么多巧合,到底是谁一夜之间给那?么多大臣送去了消息?

朝臣们可没空想这么多,自从知道军饷贪污案的罪魁祸首之一是乐安长公主,且还有人送了确切的证据到他们手上,谁还有心思?管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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