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莓肤白清雅,腰身纤瘦,优越的肩颈线和比例,即便站在人群中,都会让人一眼看到她。
秦淼一直觉得,他喜欢的人很美很美。
可此时,她的外表反而靠后了,她展现出来的精神样貌,才是最吸引人的。她就像一朵独立枝头的花,在阳光下?舒展,散发出持久的香味,让人忍不住靠近。
府衙大人再次深深看了她一眼,点头,“那边请右边那对母子上来吧。”
这样一来,台上就有五位百姓了。
此时,刘四已经不重要了。田莓没将半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她现在要做的是,趁此机会,让秦家村蜜饯品质过关的形象深入人心。一来,人多,除了开店那一天,哪儿会有这么多人听你说话。二来,有官方的人在,更增加说服力。
她经手的蜜饯没有一千斤也有八百斤,光是看一看,大概就知道蜜饯的品质。
而刘四身上的两包蜜饯,明显是不同的。
“大家看,这三碗都是清水,”田莓指了指桌上的东西,“方才大爷跟着去取水,可以作?证,我们是从井里直接打?上来,并且烧至温热,统一盛出来,并没有动任何手脚。”
大爷捋捋胡须,点头。
“那么,现在,我请这位大婶将三种蜜饯分别放在三个碗里。”田莓做了个“请”的手势。
大婶看起来不苟言笑,只轻轻点了一下?头,便隔着薄棉布,将蜜饯一一放入碗中。
“变色了!”小男孩轻呼。
他这一嗓子,引得府衙大人也起了身。
底下?的围观群众很是好奇,可又不能上来看,只能徒劳踮起脚尖。
田莓自然看到了结果。
其中,泡着英婶家蜜饯的水呈现出浅浅的淡黄色,而刘四第一次呈上来的蜜饯泡在水里,则呈现出带着污渍的黑色,最后一碗水泡的是从刘四身上掉下?来的蜜饯,也是呈现出浅浅的淡黄色。
这都不用尝,一看就知道结果。
那汉子道:“也就是说,从刘四身上掉下?来的蜜饯才是秦家村铺子卖出去的蜜饯。”
府衙大人点头,“应是如此。”
田莓走上前,“现在请这位大哥,还?有这位小郎,捏一捏这三份蜜饯的软硬程度,”
小男孩应该是第一次被这样郑重地对待,小耳朵尖都红了,学着旁边的汉子,努力板着脸,故作?老成走过来。
他的小手肉肉的,像是探究新事物一样,认真负责地捏了好久。
汉子说完后,轮到他说话。
他看了一眼他娘亲,才用稚嫩的童音道:“呃……第一份蜜饯有点硬,第二份蜜饯很软,第三份蜜饯也是有点硬。”
他眨着大眼睛看向府衙大人,“大人,我说完了。”
府衙大人家中也有幼子,眼中含笑道:“好,先退下?吧,本官亲自试试。”
田莓也没阻拦,任凭府衙大人上手。
“果然如此。”府衙大人捏完,下?了结论,“刘四呈上来的蜜饯,纸是秦家村的纸,蜜饯却不是秦家村的蜜饯。刘四身上掉下?来的蜜饯,是产自秦家村的蜜饯,纸却不是用秦家村的纸包着。”
擦过手后,他看向底下?跪着的刘四,“刘四,你还?不从实招来?”
刘四面如死灰,眼里无?光。
府衙大人声音里充满威严:“刘四?”
刘四不甘地看了一眼田莓,这才开口:“草民就是看他们不顺眼。”
“哪里不顺眼?”府衙大人审过那么多案子,深知有因才有果。
刘四耷拉着脑袋:“看他们生意太好了,赚太多钱,不顺眼。”
他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不顺眼,府衙大人拍拍桌子,“说清楚点?你家住何处,家有何人,做什么营生?人家凭本事开铺子赚钱,你凭什么看不顺眼?”
刘四犹豫了半天,也没回答他是干什么的。
府衙大人朝衙役使了个眼色。衙役大声道:“有没有谁认识刘四?”
围观群众你一言我一语,但就是没有出来应答。
衙役正想退回去,有个弱弱的声音道:“我知道,刘四他就是个痞子,平时专门在小巷子里劫些钱财。”
人群中让出一条道来。
田莓一眼就看到了说话的人是个瘦小的老头。
老头走到衙役旁边,再不肯靠近刘四。
刘四眼神恶狠狠的,被衙役踢了一脚,才老实?一点。
田莓认为,老头说的话应该是真的。
府衙大人显然跟她的想法差不多。他详细问过后,对刘四道:“你认不认?”
刘四偏头,不说话。
事实?就摆在面前,大家都清楚是怎么回事,可当事人就是不认。怎么让人招供,属于府衙的事。
府衙大人正想跟田莓说他会带人回去慢慢审,恰好看到田莓摇了摇头。
府衙大不由问道:\'“秦太太有何见解?”
这个女子,不简单。他客气点对待,没必要交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