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戏推攘容青儿的几个男子一见到满身?煞气的符祁吓得收手。
容青儿忍痛起?身?,泪珠在眼里打转。
见到故人,两人对视久久无言。
曾经年少的欢喜似乎也随着岁月渐渐淡去。
如今岁月变迁,物是人非。
他们早已不复当初的少年。
容青儿整理了番散落的乌发,笑起?来还如当初岁月静好的模样。
“别来无恙啊。”
三年前他被?迫迎娶公主,而容青儿父亲早逝便戴孝三年。
大婚之日,他连夜赴往边关,更不知她身?在何处。
这是三年来二人的第一次见面。
原以?为真正?见面时或是欣喜、或是悲痛。
可?真正?见面后才发现此刻的心情犹如一潭死水,再也不复当初年少炽热。
符祁神色沉默,喉结动了动,开口时只觉得喉咙异常的干涩。
“别来无恙。”
二人站着只是简单聊了几句。
容青儿道明来到此处只是找人,未想到会遇到流氓调戏。
“你?的喜酒我未能去。如今你?的孩子已经有一两岁了吧。”
容青儿语气揶揄,只是仔细看那笑里藏着几丝苦涩。
符祁沉默不言。
他不知道要不要把这段有名无实的婚姻告诉她,可?即便告诉了又能如何。
最终只是摇了摇头没说话。
楼上观望的慕寒淡淡饮着茶水。这个符祁可?真有意思。
原本以?为他只是在她面前这样冷冰冰的,遇见了曾经的青梅恋人还像个木楞子。
倏然她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
就在她的对面正?坐着一男子,衣着月白锦袍,面带一银面具,手持一把墨扇,似乎也在望着楼下的二人。
慕寒:好像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果然从她的视角里,恰好看到容青儿眼底似有泪光闪过。
莫名周身?多了一股肃杀的气息。
凭借上一个世界多年做暗卫的经验,慕寒快速扫视着二楼周围的人。
终于?在几处发现有几人的目光同?样盯着楼下的符祁。
若是她猜的没错,那些人袖中藏着的大概是一些简便易于?藏身?的□□。
符祁这个倒霉催的还一无所察!
符帧一看原本安静喝茶看戏的慕寒突然起?身?下楼。
符帧:!!!不是刚才还心比天大呢么!
激动的符帧立马趴在栏杆上。
容青儿见符祁不愿多说,眼底掠过痛苦的挣扎,倏然惊呼一声重?心不稳就要倒下。
下意识符祁去接她。
不知何时一股风扑进来,清冷的梅香落到鼻息间。
符祁猝不及防,竟被?她撞退了几步,而伸出的手恰好落在了她的腰间。
慕寒握住他的手臂转了个身?,刚好令他的视线对上头顶□□的方?向。
“哎呀!不小心绊倒了一下。多谢夫君。”
慕寒一脸歉意,一抬眼便对上那双冰眸。
倒地的容青儿脸色一变,余光一扫,那几人缓缓收回了手。
慕寒好像才发现地上的容青儿,惊呼:“姑娘怎么坐在地上了,可?是有腿疾啊?”
容青儿笑容有些僵硬,起?身?扫过符祁。“刚才脚不小心崴了一下。现在没事?了。”
慕寒掩面一笑,迎上那股逼人的视线,责怪道:“这么长时间不上来,祖母要我下来催你?。”
符祁盯着这似乎做戏的女人,眸光多了几丝深意。
他与?祖母打过招呼。祖母知晓他与?容青儿的事?,又怎会让她来催促他。这个女人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容青儿抬头便看到二楼坐着的一家人,视线慢慢落到眼前这对璧人身?上。
好似被?刺痛到一般,眼眶不自觉红起?来。
年幼时分明她早已把自己当做将军府中的人。可?时隔三年早已物是人非。
如今他们才是一家人,而自己只是一个外人。
容青儿勉强笑着:“那你?们快上去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符祁看到容青儿这般模样,心口有些闷堵,还未开口又听慕寒道:“我的脚好像扭着了。”
慕寒:这个憨批。不知道送人如如命。
符祁眸色隐忍,终于?在容青儿离开后,冷冷盯着她。
“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他倒是不信好好走路能把脚崴了?
慕寒抓着他的手臂,赖着不走。
“真的扭着了。不信你?看。”
周围的人看见这像是吵架的夫妻二人开始指指点点起?来。
“你?夫人脚都崴了,不体贴关心也就罢了,竟还怀疑起?来。”
“不对老婆好的男人不是好男人!”
甚至还有个趴在爹爹身?上的小孩做了一个鬼脸:“叔叔羞羞羞!”
慕寒神色无辜,很是可?怜。
符祁:“...”第一次发现这公主脸皮还挺厚。
最终迫于?压力之下,符祁还是如了慕寒的愿。
慕寒趴在他的背上,双手环着他的脖子,余光扫过二楼那个戴面具的的白衣人,眸中掠过一丝寒芒。
原本她还以?为容青儿出现在这里只是巧合,可?现在来看倒是有人故意为之。
这个面具男多半是和容青儿一伙的,容青儿就是一个饵用来放下符祁的防备。
符祁常年征战沙场,竟也会得罪人。倒是稀奇了。
上一次簪花节后,符祁便更注意与?慕寒保持距离。他知晓早晚都要提出和离一事?。毕竟家里的人与?他同?样与?公主相交不深,更谈不上有情谊可?言。现在他只是在等一个提出的机会罢了。
可?渐渐的符祁发现了不对劲。
首先?是符帧在私塾里和人打架。
消息立即传到了他这里,符帧年轻气盛与?人打架也是常有的事?,可?赶过去后才知道是因为慕寒。
符帧脸上青了一块,身?上的煞气还未散去。
从符帧口中得知原是一个同?窗调笑郑国的公主如今还活在世上,简直是郑国的耻辱,还说他哥哥从别国娶了个亡国的倒霉公主回来。
符祁带着符帧回来的路上满腹疑惑。
此前他还记得符帧很是讨厌那位公主。如今竟还为她抱不平。
“哥,我觉得既然你?已经娶了那公主了,就好好对她呗。反正?你?和容姐姐肯定?是不可?能了。”
符帧踢着石子边悄悄打量着他哥的脸色。毕竟前几日见到容姐姐后他哥还追了出去。那公主看了定?然心底不好受。按照道理来说公主才是他哥的原配妻子嘛。
“你?懂什么。”
符祁一敲他脑袋,“先?管好你?自己吧。”
后来在家宴上,符祁正?好好吃着菜突然听母亲和祖母闲聊起?来。
“婆婆,您尝尝这莲子粥。”
“嗯,味道不错。”
符祁侧了一眼,也盛了一碗。
“这是慕寒几日前亲自去莲花池里摘的。”
符祁手一抖,勺子险些掉碗里。他抬眸看着闲谈的两人。
“嗯?难怪这么新鲜。”
“这丫头倒是有心了。”
“说到这丫头。她听说我这几日老是落枕,便送来了一个玉枕。果然这几日睡着果然好太多了。”
符祁感到母亲的视线若有若无的飘过来,筷子微微一紧。
“哎,原先?这丫头不好说话。最近说话多了才知道也是个通透人。”
老太太扫了对面吃饭的某人,叹了口气道:“你?说说这么好的丫头。怎么就有人看不到她的好呢?”
“可?能是打仗打多了连人都不会看了。”大夫人一边煽风点火。
符祁:“....”这几日难道是慕寒给他们都一个个下了迷魂药么?
“你?说说谁没个青梅竹马的。这天下难道一起?长大的就要在一起?么?”
“那可?不是!你?再说说这世上有几个女子能苦等丈夫三年。”
两个人越说越来劲了,如坐针毡的符祁也没了吃饭的胃口,正?准备走人。
“给我坐下!”
老太太一声令下,符祁僵住了。
两个女人对视一眼。
“祁儿,祖母明白你?曾经与?那容青儿是青梅竹马。可?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也有命定?的姻缘。”
符祁:一定?是那女人过来说什么闲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