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公主的死讯第二日便传到了皇宫里。
随后便来了一批侍卫进入将军府开?始搜查。
一家人站在外面,皆是坐立难安。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公主又非符祁亲手害死,即便有?罪名也不至于来这么一批人前后搜查。
符帧扶着老太□□慰道:“兄长清白,苍天?可鉴。不会有?什么事的。”
二夫人一家也是面色惨白,还不知道会有?什么罪行将要牵连在他们身上。
而符祁身后早早站着两名身高体壮的侍卫,脸色一片冷肃。
他们身上冷锐的铠甲在阳光下折射着冰冷的光线。
慕寒远远观望着,曾经这身铠甲穿在符祁身上是保卫着他们,而如?今他们却穿上了这层铠甲却??来防卫符祁。
待几个搜查的人出来。其中一个模样刻薄,眉眼锐利的人走上前来,手中展出一副羊皮卷,上面画着的正是楚国的军事图。
而稍后又走出一人手拿着一个盒子,上前禀告:“大人,此为罪臣符祁与燕国私通的来信。”
“罪人符祁!私通敌国!证据确凿。压下去!”
那人神色冷厉,看符祁的目光就像是一个将死的罪人。
符祁眼中一片寒光,看着眼前子虚乌有?的罪证只觉得可笑。
可如?今再多的解释也不会有?人去听。
当证据拿出来的时候,全家人纷纷惊倒一片。
符帧第一个冲出来,眉眼赤红,奋力辩解:“不可能!我哥绝不会做出这等事来!你们这群瞎了眼的官兵。我哥为国征战多年,多少次险些搭进去性命。何苦来出卖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疆土!”
“呵!符祁功高盖主,谁知是不是生了狼虎之心。如?今物证皆在!你们又何苦在这里做些无??的口舌之争!”
那人慢斯条理的卷好了战略图,冷嗤:“将罪人符祁压下去!”
老太太和大夫人身体原本便不好,见到如?此场面受不得刺激当即晕了过去。
符祁闭眸不去看他们,拳头握成了一团。
二夫人一家纷纷跪地求饶:“官老爷!都?是那符祁一人做的事。与我们没有?分?毫关?系!求官老爷大发慈悲,放过我们吧。”
玉竹惊的直直倒退,她也不敢相信大将军竟然会做出这等事来!
慕寒望着符祁思量。
前脚公主刚刚一死,后脚便有?官兵到来,还真让人给搜出来点所?谓的罪证出来。
不觉得太巧了么!
“公主,怎么办。若是将军被?这般压下去,我们定然逃不过罪责。”
玉竹急的快掉出泪来。
他们原本在这里的日子都?不好过,如?今又摊上了这些事。这可如?何是好。
慕寒安抚了她一番,只是让她再等等,此事不会如?此简单。
眼看着符祁要被?官兵带走,符帧立即冲上去似乎要跟人干起来。
还好慕寒及时拉住他,眼神示意莫冲动。
符帧咬牙,可见她如?此执意,最终还是松开?了拳头。
那官兵看着一家面色灰败,冷笑一声转身而去。
“你为什么拉住我!我哥已经被?带走了!”
符帧语气发冲,两眼通红,胸口起伏剧烈。
“我绝不会相信我哥会做出这等事来!你是不是和他们一样都?觉得我哥是个卖国的叛徒!”
符帧心中一团怒火正不知如?何发泄,便扯开?慕寒的手,谁知竟让慕寒险些摔在地上。
还好玉竹及时扶住慕寒,怒道:“分?明是那些官兵的错,你为何怪罪在公主身上!我们公主多次帮你,你竟还这般!果真是瞎了眼帮了个白眼狼!”
慕寒很是心塞:...这具身体果然一推就倒!
她起身走到符帧身边,认真望着他:“世人只相信他们眼中看到的。如?今证据被?拿了出来。有?人要你哥成为反贼,你哥便是反贼。你这般大喊大叫冲动抢人非但不会帮到他,反而会更加让人认定你哥就是叛国之人!”
“帧儿,听你嫂嫂的。你兄长为人如?何我们清清楚楚!绝不会是他们所?说。”
不知何时老太太转醒,像是听到了慕寒的话?开?始劝诫符帧。
慕寒看着那被?翻开?的门,眸光出神。
这其中定然有?蹊跷。
公主不可能无缘无故来借宿将军府,这些人也不会如?此这般凑巧在公主死后来到将军府。
还有?那些子虚乌有?的证据。
在系统的提示中,是符祁的死亡导致了楚国的辉煌止步于此。
符祁又怎会与敌国私通呢!
莫名的她又想起昨日离开?前符祁望向她的那一眼。
她记得似乎在去燕山狩猎时,符祁说过要让她回去。
——
时间如?流水,转眼便过去了七日。
在七日里慕寒重新将思绪理清了几遍,有?一个答案渐渐清晰起来。
在第八日的时候,官府传下了消息。
楚王命人昭告天?下,罪人符祁私通敌国,已是将供认不讳。
今日午时虎台问斩。念符祁以?往功勋显赫,饶其家人性命。
这一消息传出便掀起轩然大波。
此时的将军府已是人心惶惶。
玉竹几日食不下咽,曾经功勋显赫的将军现?今成了人人喊打的落水狗!
在以?往凡和将军沾些边的都?会受到世人的尊敬,而如?今风水轮流转,将军变成了一个人人喊打的罪人。今后的日子可要怎么过呀。
慕寒见她如?此,摇头叹道:“你错了。”
玉竹抬起泪眸,神色疑惑。
“曾经符祁立下赫赫战功,在官场中遭人眼红是常事。如?今虎落孙山成了他们口中的罪人。这只是那些官场中的人希望看到的。”
玉竹更听不懂了,公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慕寒拿起红木??,对着铜镜仔细打理着及腰的长发。
“可是在百姓的心底。符祁就是他们心中的英雄。他们脚下每一寸的土地,他们现?在所?享有?的和平安宁,都?是符祁??血肉一寸寸筑下的。只是些子虚乌有?的罪证是不会打败他们心中的信仰。”
慕寒对着铜镜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来。
那双眸依旧动人,可却多了几丝笃定。
从皇帝的诏令下来,她便更加确信心中的猜想。
今日赴往刑场,一试便知。
玉竹神色错愕,将军今日都?要问斩了,公主竟还这般气定神闲。
站在门前刚刚赶来的符帧紧紧咬唇,忍住眼底打转的泪水,他指节捏着接近发青。
他不知如?何表述此刻的感?受,只觉得胸口像是翻起了烈火快要将他融烬。
直到今日,他才深知何为长嫂如?母!
——
午时的阳光逼人刺眼,寒风猎猎。
阳光落在那虎台上着囚衣之人身上,几声寒鸦凄厉无比。
台下早早围上了数万的百姓,他们一个个面容悲戚,却又敢怒不敢言。
刽子手早早站在了刑台上,手中的大刀在阳光下闪过寒芒。
倏然人群中传来的一声呜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