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姝理直气壮地回怼:“以下犯上,更该打?。”
秦棠溪眸中隐着深邃,眉眼间始终挂着浅浅的笑,却叫明姝极为害怕。
“该打。”秦棠溪忽而轻笑了一声,满面温柔,心中却努力压制着翻滚涌来的复杂情绪。
下一刻,她俯身将小皇帝压在榻上,“信不信,真打?你。”
明姝咽了咽口水,“信。”
小姑娘柔柔弱弱,手段虽有,方才还与那些老顽固争执了几句,为的是天理教一事。
刑部所查齐王被害与天理教脱不了关系,剥皮是他们惯用的手段,因此,没有人疑惑就认定是他们干的。
然而大理寺提出一疑惑,天理教为何登堂入室杀人?
众人不敢言明,唯有康平提出来:“齐王与天理教相熟。”
明姝恼了,令人趁机去抄家搜查证据,而朝臣不肯,提出齐王惨死,只怕事出有因。
长公主不在,皇帝孤单力薄,就连秦相都不置一语,康平更是偏向了齐王,明知齐王背地里有毛病还偏向他。
明姝怒了,很快又反应过?来,康平出身皇室,在保存皇室的尊严。
此事中止下来,她回来找长公主想办法。
秦棠溪就这么直勾勾地望着她,神色晦暗,她害怕真的被打,索性往榻内挪了挪,道:“我有事找你。”
秦棠溪回过?神来,道:“何事?”
“我想处置了齐王,康平等人不答应。”明姝又气呼呼的,首次踢到了铁板,心中极为郁闷。
秦棠溪正色,道:“自己解决,解决不好就打?你。”康平为了皇室竟抛弃了心中的理想,真是可笑又有趣。
明姝往里缩了缩,“怎地又打我。”
秦棠溪低眸望我:“可晓得如何挨打吗?”
明姝认真地想了想,除了在玉楼春里挨过几次外,好像没有挨过打?,但?玉楼春与众不同,只当另算。
她摇摇头,秦棠溪朝她勾了勾手。明姝不肯过去,秦棠溪便道:“解决不好,脱了你的衣裳打?你。”
说完,转身就走了。
明姝气得踢了脚下的被子,将藏在被下的绳子丢进火里烧了,心口都被康平气疼了。
只想将人直接杀了,细细想了会儿,情绪渐渐平静下来,她令人去找江知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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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棠溪出宫,遇到等候她多时的秦相。
秦相对她郑重揖礼,“殿下。”
今日长公主早朝未到,门人都不敢随意表态,尤其是小皇帝被皇室气得眼眶都红了,秦相等人也没有去表态。
小皇帝还得知道长公主的好,一味帮助,就被当作理所当然,尤其是现在皇室站在长公主面前,就更得让皇帝分清谁对她更忠心些。
两人一道上了马车,秦相先道:“臣查到了齐王通天理教的证据。”
“为何不交陛下?”秦棠溪阖眸养神。
秦相道:“陛下拿了联名状。”他担心陛下会对殿下发难,此时琢磨不定。
秦棠溪这才睁开眼睛,眸内一片清澈,似乎想起什?么,从一侧的暗格里取出一张纸。
秦相不知是什么,接过来后吃了一惊,正是皇室的联名状,他惊道:“陛下交给您的?”
秦棠溪冷笑:“相爷想多了,这是孤从太极殿内偷来的,小皇帝才不会交出来。”
这么一想,确实该打了。
秦相细细将联名状从头至尾看过?一遍,内心震撼,也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小皇帝胜过?明帝百,勤勉爱民,亲贤臣远奸佞,假以时日,必会有所作为。正是因为小皇帝的勤奋,皇室才会蠢蠢欲动,用了这么荒唐的借口来打击长公主。
因此,他今日才令人隔岸观火,教小皇帝明白长公主的重要。
“殿下,可要臣去试探陛下?”秦相将联名状递给长公主。
长公主接过,道:“不必,此事你们莫管,陛下也该独挡一面了。”
秦相领命。
车外忽而传来声音:“相爷,江大人入宫了。”
秦相诧异,秦棠溪唇角扬起轻笑,“小皇帝这是走投无?路了。”
路子选错了,可是要挨打的呦。
秦相不明白皇帝的意思,道:“陛下要重新启用江知宜?”
秦棠溪淡笑:“先攘外而后除内,陛下这是反其道而行。”
联合天理教去制服皇室,这主意真烂。天理教的教主颇有几分本事,只怕会玩死小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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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宜随着文青往宫内走,秋日萧索,园囿里枝叶落了满地,处处透着凄冷。
皇帝在一湖畔垂钓,穿一身红色宫装,发髻上的珍珠步摇随风动了动,漾着几分光辉,颇有几分世家女子的娇软,瞧着都不像是皇帝。
但?江知宜不敢掉以轻心,近前行礼:“陛下。”
“你来了,钓鱼吗?”皇帝指着一侧的鱼竿。
江知宜捡了过?来,又拿了些鱼食做饵,钩子往水中一抛,湖面荡起微微的涟漪。
半晌后,鱼儿咬住皇帝的钩子,皇帝一甩鱼竿,鱼就掉在了地面上。
皇帝笑了笑,“卿可有齐王勾结你们天理教的证据?”
“什?么……”江知宜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