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淮复学的手续办妥了。
还是原本的宿舍,她刚把衣服挂进衣柜里,正巧庄依她们下课回来,看见纪淮也是一愣。
不?过四个月,但不?一样了太多了。
静静还是和她那个今年实习的男朋友分手了,庄依每周打卡城南的乞山庙,另一个室友大花一心扑在学习上。
对于纪淮的突然消失和突然又出现,她们有一大堆问题。
但纪淮不?好多说,只说家里出了点事情。
看见纪淮消瘦了不?少也不?追问,一个个把各科笔记都借给了她,还帮她查询了相关课程的安排。
纪淮一点点的把大学生活重新捡起来,她没有参加任何社团活动,但庄依有时候有什么活动门票还是会把在宿舍或是图书馆学习的纪淮抓去放松。
不?过是学校话剧社的表演或是一些学校晚会。
有时候她也会给纪淮讲讲课,每每这个时刻就让纪淮想起曾经坐在她旁边,什么难题都能给她解决的陈逾司。
有天在自习室,庄依刚讲完,纪淮忽的捂着脸在哭。连纪淮本人都一愣,明明已经过去了好久,该哭的眼泪都掉在了警备署的被子里了,但眼泪还是忍不?住的往下掉。
室友从她一心扑在学习上就知道她分手了。
这个世界上分手可以分为很多种,感情耗尽的无所谓或是她这种的爱意仍在但不?得善终的无可奈何。
一个人留在另一个人身上的习惯是足以致死的,它如同附骨之疽,时间越久越让人疼。她偷偷藏了一张陈逾司的照片打印出来夹在书里,可是怎么都梦不?到他。
周末,庄依又要去城南的乞山庙烧香,她佛珠最近盘的更勤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考试要来了。
三月下旬,乞山庙的桃花还再开,有不?少摄影师过来拍照。纪淮鲜少这样爬山,等爬上山已经出了一身汗,空气呼进肺里,刺痛着喉咙。
在门口买完票,领三柱清香。
大雄宝殿的匾额擦得干干净净,纪淮在莲花妆的烛台上借了火,抬手轻轻将?火扇灭,她拿着香,浸在香火之中,脑海里闪过许多话,可怕菩萨听烦了,只敢求两个。
求她妈妈身体健康。
求陈逾司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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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春季赛,他们止步了四强。虽然没有进决赛,没有能够夺冠去然后去参加世界赛,但所有人都记住了四强赛里那个意气风发的正方形打野。
那个打出对位巨大经济差,力挽狂澜的ID叫做Inman的LUNATIC打野。
那个在整个春季赛拿了十次MVP的陈逾司。
烧烤店里周骞哭出了一个鼻涕泡:“老子对不起你们,我要是再强一点就好了,他妈的我们绝对能干爬对面。”
蒋盛喝多了,抱着他一起哭。
可没有什么能够后悔的。
经理坐在陈逾司旁边,听着那头鬼哭狼嚎,拍了拍陈逾司:“我当初没看走眼。”
陈逾司手里拿着烟,手臂垂在桌子下面,脚下提着啤酒瓶盖,没讲话。
他喝了两口啤酒,拿着燃了半截的烟,趁着他们喝酒喝上头的时候溜走了。披着夜色慢慢走在回基地的路上,最近不?远处的那一大块地要造科研所了。政府投资的大项目,附近还有不?少写?字楼都是网络工资,连他们打比赛的常规赛场馆也在附近,于是这一块区域又被叫做科技开发?区。
他被路上一个女生认出来了,小姑娘没胆子上前搭讪,只是拿着手机在偷拍。陈逾司没有面露难色,只是朝她笑了笑?转身走进了一家烟酒专卖店。
买了一条他最喜欢的巧克力味的烟。
胳膊夹着那条烟往外走,那个小姑娘还在不远处。他手机在口袋里一响,他已经不?会在像以前一样期待是纪淮的短信了。
点开之后,发?现是别的战队的挖人消息。
陈逾司没理睬,抱着那条烟坐在河边,看着河里倒映的月亮,手机还在响,他嫌烦的又拿起来。
看见只许斯昂发?来的,还是一愣。
到底还是期待他会给自己发?一些关于纪淮的点点滴滴。
点进去,是许斯昂安慰他今天比赛失利的消息。随口扯了两句,等他一问到纪淮,许斯昂那边就没有了回复。把聊天记录往上拉,清一色都是以他问一声纪淮,然后结束那一次的聊天。
蒋盛他们喝的滚瓜烂醉,回来的时候周骞看见陈逾司居然早就回来还在打Rank,打着酒嗝,人晃来晃去的朝他走过去,上单赶忙拉住他:“周骞,珍惜生命。”
他要是这么朝陈逾司扑过去,大概率新赛季他们得重新招个中单了。
拉不?住醉酒的人,他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非要过去抱抱陈逾司:“打野,我对不起你,如果最后一把决胜局我不?紧张,我们就去决赛了。”
陈逾司趁着回城,看着旁边打酒嗝的人,闻见他身上烟酒臭味:“比赛的一切都没关系。但如果你现在再过来用你吃了螺蛳粉和臭豆腐的嘴巴对我大口吐气,我就送你下去跟我太爷爷打排位。”
上单连忙把人拖走,嘴里还是那句:“珍惜生命。”
战队要放假,陈逾司不想回去,干脆就住在基地,今年赶上翻译也不?回家,他妹妹最近身体不?好。
其他人都走光的第二天,郑以航看见陈逾司还是像以前一样九点多就开始打排位,他就知道对于失败,他还是在意的。
远没有他表面那个泰然自若。
他的手也是在那一年打坏的。
即便是之后春季赛夏季赛的LPL冠军他都拿到了,他也去了msi以及S赛,但世界赛的冠军还是离他遥远。
八强、四强。
他还没有踏入过世界赛的决赛,没有能够得到一个职业选手‘专属冠军皮肤’的至高荣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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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盟关于S赛的举办场地的消息早就放出来了,今年在美国西雅图。
那时候已经是他和纪淮分开的第二年了,快三年了。
翻译也因为家庭原因离职了,接替他翻译位置的是他妹妹郑以苇,大家都快玩笑说他们把翻译都搞成了家族事业。
基地有个女生快乐也多,但以为觉得麻烦的只有陈逾司。
他知道,郑以苇喜欢他。
明确的拒绝过了两次之后,她再厚脸皮把喜欢他说出口之后,陈逾司已经不搭理她了,等她把那些不?掩盖的表白融入日常之后,陈逾司表态了:“我有女朋友。”
郑以苇知道:“你们分手了。”
陈逾司嫌烦了,拿着水杯从厨房回来,手有点酸痛,杯子没拿稳,洒了一点水出来,滴在地砖上。
陈逾司没在意,开游戏准备打排位的时候,郑以苇屁颠屁颠的洗过澡又来烦他。陈逾司有先见之明的把她放在旁边的椅子踢开了,她一会儿过来没看见自己的椅子,扭头找的时候,没注意地砖上被陈逾司洒开的水。
不?防滑的人字拖,让她脚下一滑,整个人朝着地上栽下去。
拖鞋飞出老远,整个训练室的人都吓了一跳。
周骞离她最近,赶忙把人扶起来:“还没过年呢,怎么就行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