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快看,裴以尧!”
“看这个方向……他不是要去找陈听决斗吧?!”
“哟哟哟Sexyguy和?Sweetyboy要反目成仇了吗?”
“这都什么?鬼?”
“那帮女生?说?的啊……”
裴以尧步履生?风地从林荫道上走过,对周遭的一切都充耳不闻。无论是sexyguy还是Sweetyboy,都不能让他的心海产生?任何一丝波澜,他只会觉得取这些名字的人太过无聊。
但有一点他非常在意,就是他的照片出现在陈听的电脑里。不论拍摄照片的人是谁,陈听保存了这张照片是既定事实。
事实不容人狡辩。
裴以尧:你在哪儿?
半道上,裴以尧就给陈听发了一条信息。但是陈听没有立马回复,过了许久,才回了一条过来。
东湖蟹王:我不在宿舍,你别过来。
可此时裴以尧已经到了宿舍楼下,他顿住脚步,直接打了个电话过去。电话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就在裴以尧以为不会再接通时,电话那端响起了陈听的声?音。
“喂?”
“是我。”
“咳……那个,今天课上的事情你听说?了吗?不好意思啊,那是杨树林拍了传给我的,结果昨天做PPT做太晚了,不小心混在文件夹里,就……”
陈听带着歉意解释着,裴以尧的注意力却全集中在电话那端嘈杂的背景声?上,微微蹙眉,问:“你在哪儿?怎么?那么?吵?”
陈听微愣:“啊?我在音乐教?室啊。”
“音乐教?室?”
“嗯,之前有个学妹想请我参加乐队,今天又碰到她了,所以跟她过来看看。”
陈听再次遇到任遥是在下课后,他正?愁怎么?再次面对裴以尧,任遥就习惯性地对他提出邀请。这可不是刚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么?,于是陈听二话不说?就跟着任遥走了。
他觉得裴以尧如?果听到风声?,一定会去找他的,果然他来了。当然陈听不是非得避着裴以尧,他只是觉得自己需要时间好好理一理思路。
此时此刻,任遥和?她的队友们正?在为陈听倾情演奏世界名曲《最?炫民族风》。
陈听自觉机智,可裴以尧却敏锐地捕捉到他话里的某个词——学妹。他虽然不爱听八卦,但有个搞乐队的女生?跟陈听表白,并邀请他加入乐队的事情,裴以尧还是知道的。
这让他有种危机感。恰如?那天在舞会现场见到的陈听,只要他愿意,他就可以变得光彩夺目,时刻吸引别人的目光。
这样的陈听,不为他一个人所有。
“我想见你。”裴以尧单刀直入。
“大家正?在练习呢,现在可能不方便。”陈听尚无所觉。
“我真的想见你。”裴以尧只有那么?一句话,简短,但真实。
陈听听在耳里,眼?前仿佛又浮现出裴以尧专注而?真挚的眼?神,拒绝的话就说?不出口了。他纠结地挠挠头,在最?炫民族风欢快的乐曲声?中,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
妈,家里的柜子没有上锁嗳。
如?果以后柜门?开了,请报警抓杨树林。
有了决断,陈听就不再那么?犹豫了,小声?跟裴以尧报出自己所在的方位。
一首曲子演奏完,任遥好奇地看过来:“学长你在跟谁打电话呢?”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地侃大山:“是不是裴以尧?说?实话我到现在都没见过这位新校草呢,明明我们都是大一的。”
“人家物理系,你什么?系的?”
“天文啊!”
“你们每天学啥?看星座么??”
“滚!滚滚滚!”
“我觉得裴以尧应该是射手座的,学长你是什么?星座啊?”
话题绕着绕着又绕回了陈听身上,陈听微顿,说?:“我是水瓶座的。”
那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哦,奇奇怪怪水瓶座,跟射手其实既配又不配,你们知道的,弓箭可以击碎瓶子,啪的一声?,哗啦啦水流一地……”
任遥一脸的难以言喻:“你这形容怎么?听着那么?污呢?”
“哈哈哈哈有吗?”那人笑得傻愣愣的:“不如?我们就来奏一首《老?司机带带我》吧?”
天文系贝斯手蹙眉:“这怎么?弄?你有谱么??”
“我没谱,但是我有驾照啊!”
“哇你那么?早就考到啦?”
任遥听不下去了,一个眼?刀飞过去:“火车都要过山洞了,少给我乱污污,学长还在呢!”
陈听:其实你们可以当我不存在。
“对了学长,这里正?好有架子鼓,你跟我们一起演奏一次怎么?样?我们就挑一首你会的,最?后要是你不想加入也可以!”任遥跃跃欲试,说?实话今天陈听答应跟她来的时候,她都惊讶了好久。
陈听想着来都来了,这时候再拒绝有点矫情,于是便答应合奏一曲。任遥眼?前一亮,立刻抓了一把曲谱过来给陈听看。
老?司机又凑过来,手里拿着一个萨克斯从乐谱里抽出一张来,说?:“听听学长,我们来这个吧,这个很酷的,跟酷哥一样酷!”
陈听一看,《如?果有你在》,名侦探柯南经典曲目。巧的是,这首曲子陈听恰好学过,因为它每次响起的时候都能让陈听有种即将真相大白抓获真凶的感觉,作为一个惊悚悬疑爱好者,不容错过。
双方一拍即合,几次试音之后,就开始初次演奏。
很多人都说?这首曲子是专为萨克斯而?生?的,事实也确实如?此,在老?司机精湛的演绎下,包括陈听在内的所有人几乎都成了最?好的陪衬。
但音乐无分轻重,演奏本就是一个享受的过程,陈听乐在其中。他认真地敲着鼓,目光扫过门?口,仿佛下一秒,那门?就会像动漫里演的那样倏然打开,投进一道炫目白光,名侦探就在此刻登场。
下一秒,门?确实开了。
吱呀声?中,裴以尧大步走进来,踏着慷慨激昂的音乐,夕阳把他的身影映照得格外修长,浑身上下都晕染着一层淡淡的光华。
演奏戛然而?止。
“噗通、噗通……”陈听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抱歉。请继续。”裴以尧看到陈听的一瞬间,身上的冷凝气息就淡了许多,主?动站到一旁不影响他们演奏。
“裴、裴以尧?”乐队诸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都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了陈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