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眯起双眼,看着虞姝,感觉后背一股凉意,不过是一个黄毛丫头,哪来的胆这般放肆?
可他又确实不敢轻易得罪虞姝,母妃已经不知提了多少次等虞姝及笄便向父皇求娶,虞家的权力,太让人心动了。
“所以宁王殿下还是莫要对我说这样的话才好,”虞姝摇了摇头,“不吉利。”
空气中安静了片刻,宁王面对比他小上四五岁的一个小丫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臣女见过宁王殿下,殿下万福。”是赵映梦行礼的动静打断了这片寂静。
“免礼,四弟可真是艳福不浅啊,左拥右抱,美人不少啊。”赵映梦是时常在太子身边转悠,可这长宣郡主却着实不懂。
“殿下说笑,臣女本是恰巧遇到太子殿下与长宣郡主,扰了宁王殿下清净,还请恕罪。”赵映梦在燕京多年,赵家也并非无能之辈,刑部尚书一职,可掌握不少生死。
宁王本该客气点,奈何,赵家早已站队豫王,与他无关了。
“既晓得扰了本王,还不快些退开,本王还着急入宫向圣上复命,耽误了行程,四弟担待的起吗?”宁王直视着太子,眼神鄙夷,一个男人,却靠着女人出头,果真废物。
贺云槿收回看虞姝的视线,难得的笑了下,“这般重的罪责,孤可担待不起。”
赵映梦一听,得意的望了虞姝一眼,看吧,殿下还是会选择退让,她最了解太子了,虞姝还妄图和宁王争辩,真是痴人说梦。
虞姝抿了抿唇,心中有些失落,太子还要选择继续退让吗?如果他自己不硬气起来,就算她再如何偏帮,也是无用的。
外人只能帮一时,却不能帮一世,想要立起来,还得靠自己。
可接下来的话,却让虞姝眼睛亮了。
“既然四弟担待不起,那还不得快些让路,也别磨蹭了。”宁王嗤笑一声,废物就是废物,有长宣郡主偏帮又能如何呢?
“孤何时说要让了”贺云槿的笑容霎时之间消散,眉眼凌厉,似煞神,“郡主说的对,天地君亲恩,二哥虽是孤的兄长,可到底孤才是太子,才是储君,这路,孤让了,那是遵着长幼有序,不让,那是尊卑分明,今日,只论尊卑,不论长幼。”
宁王一噎,他才离开多久,这个废物竟也敢顶嘴了?
虞姝却笑了,心中的失落散去,恨不得呐喊:太子殿下威武!
见宁王脸色难看起来,生怕宁王动手,虞姝迅速站到了太子的身旁,防备的看着他。
贺云槿不看虞姝都能感受到,此刻她势必又像是一只撑开了刺的小刺猬,想要护他。
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贺云槿在外人面前强势,其实应当也算不得强势,只是和往常比起来有些不一样罢了。
可这样细微的反常也足以让宁王恼怒了。
一直都乖顺的绵羊怎能反抗呢?
“一别近月,四弟变化可真大啊,让本王刮目相看。”
“二哥是否刮目相看孤并不介意,不早了,孤还要陪着郡主去赏梅,二哥快些让开,免得耽误了时辰。”贺云槿站的板正,哪里还有往日畏畏缩缩的模样。
他这样,让宁王心里疑惑重重,他离开的这一月,燕京到底发生了何事?
本不想让,可在众人面前,贺云槿说的那番话又确实是规矩,且长宣郡主在,他若是动手,怕是也讨不到好处。
宁王皱了皱眉,余光瞥了一眼护卫,那护卫极其有眼色,“宁王殿下,时辰不早了,若再不入宫,怕是圣上要怪罪。”
“罢了,本王赶着入宫,今日便给郡主一个面子,往后退,让郡主先行。”
哪怕是要让,宁王也不会承认自己是输给了太子这个废物,而是礼让虞姝,长宣郡主,还是可以结交的。
“多谢宁王殿下!”既然宁王都这样说了,虞姝自然也得给个台阶下,何必闹的难看不是。
宁王的马车往后退,虞姝回到马车前,“殿下,请上马车。”
“你先上。”贺云槿淡然道,身上的冷厉褪去,又变成寻常模样。
“好。”虞姝也不和他计较这些,上了马车。
身旁的赵映梦看的心头起了一阵无名火,可又发泄不得,只能咬紧了牙关,见太子让虞姝先上,想来也是礼让女子,她也紧随其后,抬脚要踏上马凳。
贺云槿却手一伸,拦住了她,“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