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王冷了脸,一心防备着太子,却忘记了宁王也是一大敌手?,竟被他抢了先,也马上站了起来,不?甘人后,“父皇,儿臣也愿出战,为大燕赢下这一局。”
而被这两人视为劲敌的太子殿下却悠闲的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眼中风轻云淡,似是毫不?在意这件事。
这样的表情落在众人面前,以为是太子?自动认输,不?敢和豫王宁王相较。
乾德帝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太子?,见他没有动静,心头有些疑惑,不?知他是真的不?会,还是留有后手,不?过有豫王宁王主动出战,想来也能拿下。
“好,都是好皇儿,使臣,这是朕的大皇子?豫王和二皇子?宁王。”乾德帝笑了笑。
“见过二位皇子?,不?知你们谁先出手呢?”玄霜国的使臣面色轻松,觉得这两个人根本无法?战胜哈代。
两人都看向乾德帝,皇帝在这里,也轮不到他们开口。
宁王先站起来,按照先来后到,本该是宁王先,可乾德帝却道:“长幼有序,那就朕的大皇子?先。”
“谢父皇!”豫王立马接下话,轻哂的瞥了一眼宁王,看?来父皇还是更看重他。
宁王脸色僵住,强撑起笑容,“那就皇兄先请,可一定得赢啊,要?不?然啧啧……”后面这半句话,宁王说的很小声,只有豫王听见。
豫王自然晓得,若是输了,怕是会抬不起头了。
“哼,本王自然能赢。”豫王抬头挺胸的上前,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而宁王只能咬牙坐下。
虞姝剥着葡萄,饶有兴趣的看?着二人明争暗斗,像是看唱戏一样,反观太子殿下,安稳的坐着,背影挺拔,想来也如她一般看戏吧。
如果大家都能赢,那自然是第一个出风头的最被人记住,可若不是谁都能赢,赢的那个人再晚出场,也会被所有人记住,反而第一个出风头的承受了大部分的奚落,人性如此,不?能改变。
殿下这般淡然,所以虞姝一点也不?着急,且等着就是了。
豫王和哈代坐到了台子上,台上已摆好了棋局,哈代还十?分友好的让豫王先行,可是这友好落在豫王眼中却是轻视,是瞧不上他,顿时心中窝着火。
在台子的后面还有一副竖起的大棋局,可以让在场诸人都看清楚棋局上的形势,而一开始的布局,其实给了宁王便利,因为之前豫王是完全不知道形势的,所以说呢,其实一味的冒头也没有什么好处。
不?少人都在聚精会神的看?棋局,因为两人还没有开始下,可贺云槿却低头剥起了葡萄。
虞姝看?不?见太子的动作,只能看见他低头了,所以有点着急,拿起一颗花生扔向了太子,又恰好被镇南王看?见了。
虞姝:“……”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镇南王瞪了她一眼,让她老?实点,这个时候莫要出风头。
虞姝撇了撇嘴,委屈的点了点头,知道了嘛。
这时太子?回头了,看?了虞姝一眼,微颔首,这才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棋局,随即又低头剥起了葡萄。
玄霜国的棋起源于大燕,如今却来班门弄斧,也真是可笑。
宁王紧皱眉头盯紧了棋盘,可不等他心里想出解决的法?子?,豫王已经落下了一颗黑子?,哈代更快,紧接着落下白子,仿佛不?必思考一般,这让豫王开始心慌了,藏在袖中的手?微微握起。
在你来我往中,宁王早已记不清一开始的棋局,早知道应该带纸笔来,只不过就算带了也不?好记下来,有些丢人。
再侧头一看?太子,见他在剥葡萄,剥了一小碟了,嘴角抽搐,这人是不知道此时是什么场合吗?居然还剥葡萄,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也越发确定太子根本看不?懂,所以就不?看?。
宁王没再搭理太子,继续盯着棋局。
在台上的豫王拳头越攥越紧,起初还能应付,可几个来回,他竟跟不?上对方的速度,方才还觉天和气?清,此刻竟觉烈日炎炎,晒的头顶都滚烫,像是要冒烟了。
豫王余光瞥了一眼哈代,见他眉目轻松,嘴角还噙着笑意,这让他心里越发紧张,这是心理战,自己觉得很难,可对手?却露出轻松的表情,会让自己更加紧张,从而出错。
“王爷,到你了。”哈代的中原话说的很利落,可见没少来大燕学习棋艺,所以今日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提出这样的要?求,也是有绝对的把握无人能破,若不然丢脸的还是玄霜国。
豫王吞咽了口水,面上微红,不?知是紧张的,还是被烈日晒的。
熟知豫王的宁王便晓得,豫王怕不?是哈代的对手,哈代在棋艺上确实很强,他怕也不?是对手?,宁王都开始紧张了。
豫王颤着手?放下一颗黑子?,随即哈代笑了起来,“王爷,承让了。”
哈代的棋子?白子落下,这盘棋局也落下了帷幕,豫王已无路可走,进入了死胡同,走哪最终的结局都是死。
豫王心里一惊,眼前有些模糊,被太阳晒的,闭了闭眼,仔细一看?,他竟犯了这样大的错,该死!
很快有大燕棋待诏上前检查,确认无误,豫王输了。
“哈代胜!”内侍唱和,在场诸位哗然,豫王竟然输了,这可不仅仅是一盘棋局,更重要?的,这是大燕的脸面!
豫王颓然起身,面色臊红,跪向乾德帝方向,“父皇,儿臣无用,请父皇责罚!”
乾德帝虽有些不?喜,豫王这个儿子他是最喜欢的,这一次竟让他失望了,可也不?能发作,只好摆了摆手?,“无碍,不?过是友好切磋,下去吧。”
豫王低着头回到位置,感觉全场的视线都围绕着他,那些笑容都是在嘲笑他,险些失控,他从未有受过如此大辱,怕是此生都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