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一所半新?不旧的宅子里近来总是传出女人的尖叫声,弄得四邻惶惶。
今天也是一样,日头才过一半,那?声音又响起来了,好在周围的百姓都出去?务工了,没有人会上门来找麻烦。
“你放开我!啊——别碰我!快滚开!”
女人每次都要像这样叫骂几回?,可?毫无?作用,随着剧烈晃动的床板和衣物摩擦发出的声音,一切渐渐变了味,女人开始像母兽一样嘶吼,破碎而短粗,仔细听还带着几丝暧昧的喘息,半晌过后,所有声音戛然而止,房门被人从里面蹬开,一名异域长?相的男子挽着袖扣走了出来,看见外头满脸焦急的婢女不由得哼了哼。
“放心?吧,好不容易有个女人,本殿不会这么轻易玩死她的。”
婢女本来就被他的突然出现吓得不敢抬头,听见这句话更是抖了抖,他见状得意地笑了,随后便昂首阔步地离开了院子,待他走远了,婢女立即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进了房间。
房内一片狼藉,犹如刚刚发生过打斗,桌椅歪倒,瓷器碎裂,一床铺被皱皱巴巴地卷成一团,半截落在床下沾了灰,半截被女人紧攥在胸口,遮住□□的身躯。
“小姐,您怎么样?”
女人僵硬地转了转头,嘴唇不停地颤抖着,硬是没发出半个音,婢女着急,小心?翼翼地掀开了她抱着的锦被,只见她浑身布满青紫色的印子,有拿鞭子抽的,有被布条勒的,再往下看去?,双腿之间一片白浊腥濡,简直难以入目。
婢女一下子就哭了出来:“小姐,您就咬咬牙忍过去?吧!别再反抗了,那?样只会招来更多的虐待啊!”
“不……他没资格碰我……他只是被扔在楚国?的一条狗!凭什么敢如此对我?”
说着,女人突然变得狂乱起来,也不顾自己还光着身体就要往外冲,边跑边喊她要回?家,结果?被婢女死死地拦住了,挣扎之间一头青丝散乱地遮了满头满脸,加上这般疯癫无?状的行为,越发让人觉得她已经疯了。
“小姐,我们?回?不去?孟家了……”说到这,婢女就哭哭啼啼个没完。
原来,这二人正是孟忱和锦儿?,自从她们?来到这质子府之后,就像陷入了一场永无?止境的噩梦。
乌伦生性残暴,多年前败于王位之争,恰逢龟兹国?向楚国?称臣,他就被亲生兄弟送来楚国?当了质子,一待就是八年。这八年里他几乎与外界隔绝,过着生不如死的囚犯日子,虽锦衣玉食,却始终像是下等人一样,终于,天上突然掉下个女人来,他终于有了发泄欲望和愤怒的对象,所以从进门那?天开始,孟忱就成了他不可?多得的玩具。
他知道孟忱背后有个孟家,可?他不傻,既然皇帝会把这女人许给他说明她也不是好鸟,何况龟兹国?已经彻底放弃他了,他还有什么可?怕的?自然要玩个够本!说不定这女人还能给他留下一儿?半女,让他的血脉延续下去?,多年以后再重?新?杀回?龟兹国?!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占了她的身子。
说到底两?人已经是夫妻,有这种?事也很?正常,可?孟忱拼了命地反抗,不仅不许他碰,甚至连屋子都不让他进,直骂他下贱,这他岂能容忍?当场就把她按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强行侵占了她,还狠狠地揍了一顿,闹得人尽皆知。从此以后,虐打犹如家常便饭,每次行闺房之事都要来上一轮。
孟忱是名门贵女,从小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种?羞辱?濒临崩溃时她几乎把夜家的每一个人都诅咒了一遍,包括夜怀央腹中未出生的孩子,可?这样并不能泄愤,她又扎了个跟夜怀央一模一样的小人,上面刺满银针,极其凶恶。
都是她,都是那?个贱女人才害她至此的!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夜怀央还好好地活着,加诸在她身上的苦难却从未停止过,绝望之际她想到了孟家,如果?她爹和哥哥知道她所遭受的一切,一定会把她救出去?的!
于是她想尽办法让锦儿?避开守卫逃了出去?,可?她却孤身一人回?来了,还告诉她回?不去?了,这是什么意思?
孟忱倏地回?过头盯着锦儿?,却听见她抽泣着说:“小姐,奴婢今儿?个去?孟府见到老爷了,他只说会警告质子,除此之外,他还让您放下执念好好过日子,其他的什么都别再想。”
“……就没了?他没说要把我接回?去??”
孟忱一把抓住锦儿?的肩膀,眼神狂乱,极为迫切,可?锦儿?什么都没说,只是哭丧着脸,答案显而易见,漫长?的沉默之后孟忱终于反应过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不可?能,爹怎么会不管她?什么叫好好过日子?她跟这种?人要怎么过日子!不行,她要回?家向爹问个清楚!
两?个秀气的身影先后奔出了院子,一个衣衫不整,发髻凌乱,另一个在后头焦急地追赶着,最后两?人抱作一团摔在了草地上,形色狼狈,驻守在各个角落的士兵只是冷眼相看,并没有上前帮助。
与此同时,孟忱想见的人正在内皇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