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闻灼浑浑噩噩的醒来。
他的脑袋好痛,嘴里好干,脑袋在枕头上蹭了两下,隐约觉得哪里不对。
他的头怎么会这么痛?
闻灼费力的睁开了眼,入眼就是蓝白色的床单,这是他的床单,再往下看,床边是铁栏杆,对面是空荡荡的床铺。
彼时正是早上十点多,宿舍里静悄悄的,只有阳光明媚的照在宿舍里,闻灼起身,顿时疼的一个哆嗦。
好疼。
闻灼诧异的看向自己的胳膊,发现自己的手肘部位青紫了一大片,而且身体十分酸麻,好像是负重跑了八千米一样。
他昨天晚上干嘛了?
浑噩的小脑袋瓜费劲的思考了一下,只记起了他跟李恒喝酒的画面。
唔,他喝酒了,看来是宿醉了,怪不得头疼,胳膊应该也是喝醉了磕碰的吧。
李恒当时跟他说什么来着?
闻灼再怎么想都想不出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而且他身上还一股酒味儿,闻灼低头一闻,顿时头疼的更厉害了。
不行,他得赶紧洗个澡。
闻灼忍着头疼,手脚发软的穿上裤子,从床上爬了下来,他从床上往下爬的时候还险些一脚踩空,幸好抓住了铁爬架才没有摔下去。
他现在眼前还有些发昏,肯定是昨晚喝太多了。
闻灼一边晕乎乎的穿鞋,一边想,照这个发晕的程度,他昨晚得喝了几瓶酒吧?
恰在这时,宿舍的门被人小心的推开。
闻灼一抬头,就看见李恒呲牙咧嘴、小心翼翼的从门外进来,他们俩人一对上眼,俩人都愣了。
“你醒了啊?”李恒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干巴巴的从嗓子眼儿里挤出了几个字,声音都有些变形了:“不是被我吵醒的吧?”
“不是。”闻灼一开口,声线沙哑的要命,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喉咙也很痛,还有些火烧火燎的,他艰难的咽了口唾沫,说:“我自己醒的。”
李恒瞬间放松下来了。
他回来休息的时候,老大特意叮嘱过,不要吵醒闻灼。
其实就算是封契不说,李恒也不敢吵醒闻灼。
打从昨天晚上开始,闻灼在他眼里就不是挡箭牌了。
昨天晚上的经历,李恒将记忆犹新。
昨天晚上,李恒被闻灼活生生的折腾到了一点多,死活让他说什么秘密。
他哪知道什么秘密啊!
但闻灼非要他说,封契也逼着他,李恒被逼没招了,顶着封契那杀气腾腾的眼神,把封契小时候穿开裆裤被狗追的事儿都说出来了,还是不好使。
闻灼就是嚎,不管他说什么,闻灼都嚎“不是不是”,全程嚎了一晚上,平时说话都那么轻那么软的一个人儿,喝醉了之后简直就是一个行走的大喇叭,喊的李恒耳朵都疼。
也不知道他那点小身体里怎么有那么大的力气,说不清楚那里不顺心就开始嚎起来,最开始还只是借着酒劲儿踢打,踢不动了就坐着“啪嗒啪嗒”掉眼泪,封契被他折磨的不行,只好转头去打李恒。
李恒越想越落泪,恨不得给自己一耳瓜子:我这张贱嘴啊!
到最后越折腾越晚,闻灼也扛不住了,跪在沙发上,脸埋在沙发缝里,小屁屁高高撅着睡着了,封契终于逮着机会,把怀疑人生的李恒扔了,扭头抱着闻灼走了。
最后,李恒被兄弟们搀着,一瘸一拐的回到宿舍的时候,闻灼早抱着被子香甜甜的睡着了。
一想到自己昨天晚上的艰辛历程,李恒就酸的直掉眼泪。
人家发了一通酒疯,回来了还能睡一整晚,他挨了打,第二天一大早还要去训练,今天要不是兄弟们体恤他,比赛的时候都输给他,故意放水让他回来休息,他还要在训练场上磋磨两个小时。
李恒暗擦了一把辛酸泪,叹息着往自己床铺上躺。
他必须得休息一会儿了。
而这时候,闻灼咳嗽着开始找杯,他喉咙里火烧火燎的干,想去找点水喝。
李恒顺手把自己的水杯递给闻灼,带着点暗恨似得说道:“不会喝酒就别喝嘛,你看你,难受了吧。”
闻灼接过了他的杯子,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是啊,我不该喝那么多,我当时喝一杯就好了。”
李恒:???
兄弟你本来就只喝了一杯好吗?还他妈是果酒!
这话说得你好像喝了几斤似得,你有没有良心!
而这时候,闻灼已经拿起杯子要出去了。
李恒叹息一声,心想算了,反正都过去了,他以后再也不跟闻灼喝酒就是了。
一想到昨天那噩梦一般的“不是不是忘了忘了”,以及老大含着怒意的“你到底说了什么秘密”,李恒就觉得自己一阵头疼。
他上辈子大概是道数学题。
他太难了。
想着,李恒一边安慰自己“都过去了”,一边缓缓地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