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舒彤也不知道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跟时固走完看电影这道程序的。
按理说,她早就应该锤爆时固的狗头了。但是时固把她送回家,走的时候也是春风满面的。
十九姨太知道他俩在外面转悠,所以硬撑着没睡,等人回来了才放心去洗漱。
洗完脸出来,十九姨太路过戴舒彤房间,见她衣服也没换,趴在书桌上不知道在干什么。
十九姨太走过去看了一眼,见她把什么写的东西都撕了。
“谁给你写的情书?”十九姨太好奇地问。
“没有,我自己写的。”戴舒彤说着,把纸都撕成了一点一点碎纸片。
十九姨太看她的表情,就更好奇这上面写了什么,怎么撕得这么咬牙切齿的。
“自己写的怎么又撕了?是报社退回来的?”
“防狼三十六招,不怎么顶用。”戴舒彤合上已经空空如也的笔记本,转身进了盥洗室。
十九姨太扒拉了一下那些碎纸片,也没凑出个完整的内容来,就是反犬旁确实挺多的。
“难不成真是防狼的?”十九姨太皱皱眉,满脑子疑惑。
打从十九姨太松缓下来态度,时固跑这小洋楼跑得越发勤快了。
因为之前戴舒彤住院,时固整天整夜地陪着,十九姨太看在眼里,所以对他频繁的跑动也不多说什么,只到点看到戴舒彤毫发无缺的回来,就放心了。
戴舒彤倒是不太想跟时固出去了,总觉得自己跟在狼窝边游移的兔子,指不定哪天就彻底掉进去了。
十九姨太为此还有些纳闷:“这是又想钻龟壳里了?三催四请都不出门。”
戴舒彤懒懒地掀眼皮,“您不是也一直防着时固么。”
十九姨太听着这话就不对,说道:“我先前倒是防,你还把人家当亲弟弟,现在怎么说?”
想起自己之前那迟钝得没边的样儿,戴舒彤摸着脸感慨:“是啊,我傻,我真傻。”
原本以为是只黏人的大狗子,却没想到是条吃人的大灰狼。
“行了吧,拖泥带水叽叽歪歪的,都答应下来的事就少装腔作势。成就成,不成就不成,早点弄出个结果来,也好过你们牵扯个没完。”
“我就是发发牢骚么……”
十九姨太看她没底气的样子,还真就像她自己说的动了凡心了,扯着嘴角呵了一声。
下午的时候,时固又来小洋楼蹭饭。
十九姨嘴上没明说,都会叫人多备两个菜,口味也很贴近时固。
时固看在眼里,叫那声“十九姨”叫得也越发温和真诚了起来。
戴舒彤没意识到两人之间的变化,就觉得时固一来,家里伙食都会拔高一个档次,偶尔还会见着一些她没吃过的菜色。
三人在饭桌上,都是时固和戴舒彤说话比较多,十九姨太偶尔插一两句,倒也尚算其乐融融。
天气热了,戴舒彤胃口不佳,喝了碗汤吃得就不多。
十九姨太蹙眉督促她:“就半碗饭好歹吃光,瘦成个四季豆难看死了。”
戴舒彤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腰身,觉得离四季豆还差远点儿,“我还觉得上次做的裙子撑不上去了。”
十九姨太斜眼,“那是洗缩水了,再瘦几斤腰都能勒没了。”
“哪有,摸着还是有肉的。”
这一点上,时固是站在十九姨太阵线上的,给她夹了一筷子菜,道:“是细了点,该多吃。”
“你又知道了。”戴舒彤嘟嘟嘴,还是端起碗来,小口小口地扒拉着。
通常有事的时候,时固也不会耽误正业,吃过饭陪着戴舒彤喝了杯茶,就起身告辞。
戴舒彤送他出了院门口,见他的车子刚从街道尽头消失,拐角就又进来一辆车。
戴舒彤起先没在意,见那车子缓缓停在了自家门前,就站住了步子。
车上下来一身粉嫩的霍灵溪,烫起的卷发随着她的小皮靴踩在地砖上,调皮地晃悠着,戴着蕾丝手套的手上提着一只令戴舒彤眼熟的小皮箱。
“我有事找你说。”
戴舒彤听见这话,暗想不会又是跟她谈判离开时固的事吧,这大小姐又魔障了?
霍灵溪对戴舒彤不客气,见了十九姨太倒是还挺有礼貌,还让十九姨太不用忙活上茶。
戴舒彤不禁觉得,这大小姐也蛮会使用两副面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