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灵溪打开箱子,里边果不其然还是先前那些丢了的大洋和黄金。
“我爸叫人把这箱子找回来了,我就顺便拿来给你了,就当做我补偿你的吧。”霍灵溪拍拍手,忍不住轻吁口气的样子,好像是解决了心头一件大事。
想起那天被抢的事儿,戴舒彤亦忍不住疑惑:“那天抢箱子的跟绑架的人不是一伙的?”
霍灵溪摇摇头,解释道:“不是,就是倒霉撞一起了。抢箱子的就是一伙街头小混混,我爸找了警察署的人,没几天就把人抓到了。就是大洋被花了不少,我又重新添里边去了。”
霍灵溪说到大洋被花的时候,实在有些愤愤,转而又觉得自己往里添钱是件大方骄傲的事情。
戴舒彤心道这确实够倒霉的,事儿都赶一起了。
戴舒彤也不觉得自己给了她什么恩,可没有底气拿这口箱子。
“这是黄金。”霍灵溪好像当她不识货一样,把一个金条拿起来颠了颠。
戴舒彤笑:“就是黄金才不要,我何德何能接受这么贵重的东西。”
“你怎么说都算帮了我,我的命又这么金贵,当然得用金贵点的东西来证明一下。”
戴舒彤听她这个硬接的逻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霍灵溪把箱子推向她,站起身就走。
戴舒彤愣是没能拦住。
看着箱子里的金银,戴舒彤叹了口气,拿起一枚大洋吹了吹,放在一边一阵清脆的嗡鸣,真金白银的声音就是悦耳。
“这个大小姐,真是奇奇怪怪的。”戴舒彤还记着她当初被抢了箱子的时候,可是心疼得直哭,也不知道送人怎么送得这么利索,实在匪夷所思。
这东西戴舒彤自是没办法心安理得地收下,只能托时固转交回去。
霍灵溪轴起来也是真轴,就跟当初妄想时固一般,非得要把这个人情报答回去。
戴舒彤不要她的金银,她就隔三差五往家里送东西。什么吃的喝的玩的穿的,应有尽有。
戴舒彤直觉这么下去家里都要堆成仓库了,找了个时间把人约了出来,哄着这姑奶奶停停手。
霍灵溪还不乐意,撅嘴道:“你什么都不要,那我怎么报答你?”
戴舒彤暗道她这报恩搞得像报仇一样,只能想了个折中的法子,“你是霍家大小姐,金口玉言,那干脆立三个空白约好了。”
霍灵溪想了想,觉得自己确实是无所不能的,就一口答应下来,“那你说吧。”
“说了是空白约,自然是等我想好的时候再说。”
“那好吧,你要是想到了,尽管来霍家找我。”霍灵溪骄傲地抬头挺胸,为她开了特例。
戴舒彤越来越觉得这大小姐好玩,弯着嘴唇直笑。
时固得知这段时间霍灵溪频繁来找她,原本担心霍灵溪会给她使绊子,倒是没想到是这么一出事,就觉得这刁蛮任性的大小姐脑子有病。
“我倒觉得是挺有趣一姑娘,你别总对人家有敌意。”
时固暗道她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之前没少被霍灵溪针对,现在是一点不记得,心也够大。
戴舒彤知晓他小时候家逢巨变,蛰伏了这么多年,心里的戒备肯定很重。只是防人太过,终究也是很累的。
“你这玲珑心肝,还能看不出来这姑娘有几道肠子?这么计较你也好意思。”戴舒彤收了收他的外套,被他抓住了手,当下有些面热,“在外面别拉拉扯扯的。”
“那在里面就能拉拉扯扯?”时固目带希冀。
知道他又动不正经的心思,戴舒彤直接不理他了。
日子依旧风平浪静的,要说有哪里不静,也就是时固搞出来的。
戴舒彤也不知道这人是忽然觉得钱多烫手,还是被下了降头,跑到她学校里来捐了一栋楼。
这下可好,戴舒彤原本想平平淡淡当老师的愿望都泡汤了,欠就欠在她实在不该让时固误会成这个“未婚夫”!
这所高中学校本来也不大,如今忽然得了时固这么个金主大佬的资助,必然是举全校之力锣鼓相迎。
戴舒彤看时固站在操场那个略显简陋的台子上,都觉得没眼看。
旁边的女老师碰碰她的胳膊,淡笑的脸上都是八卦:“没想到你未婚夫是这么有钱的大佬啊,那你怎么还来这小学校教书?在家里当富太太不是挺好。”
戴舒彤看着上头那个肆意而自若的人,抿抿嘴唇,淡淡道:“我决定跟他废除婚姻。”
女老师的嘴巴转而张成了一个惊讶“O”,看着戴舒彤十分地不可置信。
没想到戴老师竟是如此有魄力……当过有钱人的未婚妻,就是不一样。
女老师默默地竖了个大拇指,令戴舒彤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