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睁开眼睛,正和沈意对视个正着。
沈意心下闪过被抓包的窘迫,眨眨眼睛,若无其事道:“你感觉怎么样?”
秦越低下头望着自己的手,半晌才道:“我觉得……不太对劲。”
“哦?”清玉笑望他一眼,“哪里不对劲?”
“……那剑意。”秦越沉吟着,“敢问那位前辈是什么来头?”
清玉正要回答,窗边一个声音道:“你问我?”
三人转头望去,只见风不眠抱剑站在窗外,意态悠闲,仿佛刚刚只是去逛街似的。
他躬身从窗外翻了进来,拍了拍衣袖:“小朋友,有兴趣加入剑阁吗?包吃包住包炼剑,还有月银,就是老婆得自己找。”
沈意和秦越皆是一默。
沈意忍不住望向秦越,发现秦越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个邀请。
不是吧,他心想,原著说秦越在秦家灭门,走投无路之时才受到剑阁阁主邀请加入剑阁,这会儿怎么提前了这么多?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邀请的。
——应该是名不见经传吧?沈意瞥了风不眠一眼,确认原著中没有他太多戏份。
他回忆了一阵,确认大情节上,如今的一切依旧是按着原著来的,心下稍安。
这时秦越终于思考完毕,慢慢开口:“月银多少钱?”
沈意:……
风不眠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我记得是……十两?”
秦越顿时没了兴趣:“月钱还不够我买丝绢。”
沈意:……
为什么是丝绢。
丝绢这么重要吗?
沈意越来越不懂秦越的脑回路了。
那边风不眠神色不悦:“小子,你这是拒绝我了?”
秦越淡定地唔了一声。
风不眠脸色沉了下来,却被清玉拉了拉袖子:“行了,这有什么好生气的,缘分未到罢了。”
风不眠这才勉强冷静下来,冷冷瞥了秦越一眼,一言不发地重又坐下了。
“你别耍脾气,”清玉有些无奈,“告诉我,妖兽究竟是怎么回事?”
风不眠愤愤然望了清玉一眼,见他眼中含笑,无奈摊手:“没怎么,就是意外罢了。”
清玉点点头:“怎么说?”
“山上寒潭灵力充沛,水下有个灵脉,它日夜在那饮水沐浴,便很快修成了金丹。”风不眠说着,望向沈意,“听说你之前出城遇到了妖兽,一夜筑基?”
沈意谨慎地点点头。
风不眠意味不明地盯着他:“你是不是掉进寒潭里了?否则怎么可能筑基?”
沈意脑海中闪过自己在寒潭边和灰衣人对话的场景——可后面发生了什么?他是直接走了,还是真的掉进了寒潭?
沈意心念电转间,不动声色道:“我不记得了。”
风不眠长长地哦了一声:“不论如何,我觉得这事已经很清楚了。”
清玉细细思索着:“可城中的戾气,怎么解释?”
风不眠望着他:“我至今没察觉到有戾气。”
清玉闻言蹙起眉,有些拿不准:“可是……我不会看错的。”
“前辈并没有看错。”秦越突然出声,“我们也发现了,那些人身上偶尔会冒出黑气,不知道是不是前辈所说的戾气?”
风不眠冷冷看着他:“你没看错?”
秦越神色冷淡地回望:“没有。”
气氛骤然僵硬起来,沈意想了想,小心开口:“仙尊……师尊,我想可以禀报宗主,让宗主来决断?”
风不眠转而盯了沈意一眼,然而视线刚放到他身上,便被清玉毫不客气地瞪了回去:“温柔一点!你这样会吓到我徒弟的!”
风不眠简直要狂躁了:“做什么收徒弟!还收的是他!”
清玉一愣:“你之前认识沈意?”
“没有,”风不眠漠然道,“我只是觉得,他不过是秦家一个小厮,身份过于卑贱。”
清玉深深蹙起眉头,很想说他几句,然而知道他的顽固偏执,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不太高兴地瞥了他一眼。
然后清玉站起身来,拉过沈意的手:“走吧,不管他,我们回宗门。”
沈意连忙站了起来,跟着他走了。
剩下的风不眠脸色阴沉,而秦越则全然无视他,跟在清玉沈意的身后,出门时还顺手关上了门。
房内骤然只剩风不眠一人坐在晦暗昏光中,他微微低着头,按捺下心中的烦躁。
徒弟,哼。
风不眠抿紧了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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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玉拉着沈意走在长廊上,迎面碰上翘首以待的挽朱。
挽朱望见清玉,笑着迎了上来:“师叔。”她说着把手上小瓶还给清玉,“这清静丹果然有效,外面的百姓们都清醒过来了,正要来拜谢师叔呢。”
清玉忙摆了摆手:“不必了,若他们真要谢,还是去谢谢二师兄罢。”“
清玉的二师兄,丹鼎峰峰主清虚,也就是挽朱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