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手中最后一个圈,于迢迢扭头对崔晗双眼泛光道:“师兄,方才那个就差一点点,我觉得这次必中!”
一旁看戏的小孩嗤了一声。
红圈抛起,在众人的注目下,牢牢将一只瓷娃娃套住。
于迢迢的呼吸一滞,兴奋道:“师兄!中了!中了!”
她欢天喜地地接过商贩手中的憨态可掬的瓷娃娃,如获珍宝一般捧在手中。
瞧着她这副模样,崔晗摇头笑道:“方才给的银钱本是可以换得更多的瓷娃娃。”
于迢迢反驳:“才不是!买的哪有自己套来的有意思。”
她自顾自兴奋道:“以前那么多次我还从未中过,这次竟然成功了!”
“以前?”
于迢迢逢圈必套,逢玩必输,可那都是穿书之前的事情了,她立马惊觉不对劲,原身不经常下山,没见过这东西才对,便改口:“我是说在扔最后一个圈之前从未中过。”
趁着崔晗还没反应过来,她转移话题,朝四周张望:“对了,师兄那小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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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是在人群角落里找到那小孩的,他嘟囔着,心不甘情不愿地从裤兜里掏出一个铜板。
于迢迢笑眯眯地接过,二指弹了弹铜板,放在耳边听声响。她故意回头问了句:“小孩你这铜板真给我了?”
“哼!愿赌服输!”
她耸肩道:“行吧,一个铜板正好换一个糖葫芦。”
望着那小孩快哭出来的眼神,于迢迢脸上是压制不住的笑意。她早就瞧见那孩子一直跟着一位卖糖葫芦的小贩,后来听到动静后才跑来这看戏的。
买了一根糖葫芦,于迢迢折回将两样东西都给了那孩子:“行了,逗你玩的。”
馋嘴的孩子最是好哄,给吃的便是一口一个“好姐姐”。
这小孩家里人忙没人管,自己跑出来,对这一片熟得很,给了甜头主动说要给他们带路,于迢迢也并未拒绝。
小孩砸吧着嘴,还不忘问她套圈那事儿。
于迢迢挑眉道:“小屁孩,你懂什么?这叫知其不可而为之[1],你看我最后也不是成了吗?”
他吐了吐舌头:“笨方法。”
于迢迢气得故意作势要捏他脸:“笨方法也是成了。”
“……”
崔晗的心猛地一颤,神色变得晦暗不明。
上辈子已然给了他教训,本以为,他已经能够将所有事置之度外。就连从极城下的荷华仙君也没能逃脱天道,他又如何能成功?
可……
他抬眸,瞥见小师妹那副和小孩较真气鼓鼓的模样,时而怒目,时而开怀,心头一紧。
若是知道结果,什么都不做那便是对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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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日以后,崔晗便开始着手探查镇中以及周围的异动。
可还是无功而返。
他如同惊弓之鸟,对于一点风声都是心惊胆战。
可是该发生的事,终究还是发生。
那群接受布粥的乞丐们中毒了。
崔晗面色阴郁,他查了,每日都在查,那些粥他并未发现问题。
那群人身上长满了类似脓包一样的东西,此次下山帮忙布粥的弟子都资历不深,瞧见这副模样,顿时被吓破了胆。
也有弟子上山请教,可门主和几位长老们趁着这个时候纷纷去各地拜访老友,青华君再次闭关,门中虽有七长老等人坐镇,但七长老脾气暴,不善言辞,弟子们怕他开口反倒叫人误会。
这时,不知有谁传出消息说无妄门想要将镇子里所有的人做某种术法上的实验,是以才假惺惺下山布粥,夺取民众信任。
这番话立刻在镇子里传开了,镇子里所有的人都恐慌了,一群还能行动的人立马砸翻了他们的驻扎点,并扬言要上山讨个说法。
门派规定修士不得向民众动手,弟子们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连续几日,崔晗与门中弟子们一起寻求病症根源,安抚暴民,日夜不眠。
与几位长老以及师父传了消息,将那群人勉强安顿下来,他才得以喘息的机会。
于迢迢此时也是坐立难安,她一边跟着门中弟子帮忙,一边回忆书中剧情,可是没有一点对应的上。
这一段原书的空白剧情,自己得到了填补,而对于她来说又是一次无知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