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升的太阳,静静照耀在北城郊区广袤的土地上。
&—zwnj;个早餐摊刚刚出摊,老板娘将热腾腾的馄饨用大捞勺舀出来,放进&—zwnj;旁的白瓷碗里,又加了&—zwnj;勺汤和少许葱花,端到桌边的客人面前。
“谢谢老板了。”
女人道过谢,接过馄饨,抬头看了&—zwnj;眼东边的方向,低头吃了起来。
时间太早,又比较偏僻,摊位还没有多?少客人。
老板娘&—zwnj;边包着馄饨,&—zwnj;边打量着女人,见她穿着气质举止淡雅,听口音也是南方来的,问道:“姑娘来探亲的?”
闻卿瑶笑了笑点头:“看丈夫。”
“军嫂啊?”老板娘和蔼地眯了眯眼,“那可以在这住一个半月的。”
“嗯……”闻卿瑶淡淡道,“我第一次来。”
闲着也是无聊,没有人搭话,偶尔路过几个人都是附近的居民,碰到面也没有什么好聊的,老板娘好奇问道:“你们结婚多?久了?”
闻卿瑶说道:“快两年了。”
老板娘“喔唷”&—zwnj;声,“没带孩子来看爸爸?”
闻卿瑶笑道:“还没有孩子。”
老板娘问道:“不生&—zwnj;个?”
“……”
“年轻人还是要抓紧时间啊……”
“没孩子?不行啊……”
“我都三个孙子?了……”
闻卿瑶勾着嘴角,默默听着,没再应付老板娘如山覆海的碎碎语。
馄饨吃完后,她擦了擦嘴,将&—zwnj;张纸币放在桌上便离开了摊位,拦了&—zwnj;辆出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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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后,车子稳稳停在了军属院外的停车位。
傅丞砚早早就等候在那里,他?只着了作训服,系了腰带,没戴帽子?,似乎是刚理过发,整个人清清爽爽。
刚下车,闻卿瑶就被径直抱住了,温润的声音传来:“怎么好像不开心?”
她推了推他,身上的汗味混着朝阳的味道,倒是有些醒神,“不想看到你。”
司机拿下行李,礼貌地道了谢。傅丞砚将她的行李拿在手上,另一只手牵着她,往安排的住所走去。
他?边走边问:“那你是来看谁的?”
闻卿瑶耸了耸肩,“阿槑。”
“……”傅丞砚脚步稍顿,待反应过来之后,瞥了她一眼,失笑道:“阿槑要训练,你见不到它。”
“听说它?长大了,和阿呆很像。”闻卿瑶踮了踮脚,将手挣脱开,挽上他?的胳膊,“拖个关系,开个后门,找个机会让我见见?”
傅丞砚笑笑没说话。
“傅丞砚?”
“……”
“傅参谋?”
“……”
见他?没什么反应,闻卿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酸涩感,多?年的脾气虽然有些消磨,但依然还是有着&—zwnj;丝小小的傲娇,她忽地放开他?的胳膊,“你怎么不理我?”
傅丞砚摇了摇了头,脚步停下,伸手拉住她的手十?指相握,“那么久没见了,你喊我什么?”
这么久没见了,确实有些陌生,甚至都害怕两个人之间产生什么龃龉。
闻卿瑶稍稍&—zwnj;愣,抬头之时,正对上他?的双眼,满满的爱意和温情,让她忽然有&—zwnj;种措手不及的感觉。
“这里住那么多?人呢,腻不腻歪?”
傅丞砚倒是不以为然,“都是军属家眷,带孩子?的也有,怎么了?”
走到住处,刚拐进敞亮的楼道,正巧路过&—zwnj;个女人,打量了他?们一眼,闻卿瑶拧了拧他紧实的手臂,“懒得跟你多?说。”
正说完,她抬眼,就见前面的墙上贴了&—zwnj;副观音像。
女人见着他?们手上拿着行李箱,知道是新来的军属,扯着笑脸道:“&—zwnj;看就是新婚没多久的小两口。”
傅丞砚礼貌地点了点头。
女人压低了声音,又继续说道:“我们这栋楼,号称是人类幼崽培育基地。”她说着,指着墙上的观音像,“送子?观音护着呢。”
闻卿瑶一听,有些慌乱地攥了攥拳,仓促之下,手&—zwnj;滑,差点脱了傅丞砚的手心。
傅丞砚用力拉紧了她,瞥见她脸色已然有些发白,说道:“我太太有些累,我们先回房了。”
女人憨笑着挥手再见,又补充道:“哦对了,这边的床都不好睡,嘎吱嘎吱的……”
傅丞砚轻笑,没接她的话,便揽着闻卿瑶往住所走去。
进了门,闻卿瑶打量了&—zwnj;下,简洁的装修,简单的家具上&—zwnj;层不染,可见上&—zwnj;个“嫂子?”收拾得非常干净。
她在床边坐下来,揉了揉肩,“老公,这床真的嘎吱嘎吱。”
傅丞砚洗了洗手,回头说道:“我不介意睡地上。”
闻卿瑶诧异&—zwnj;睨。
不介意睡地上?
那我千里迢迢从南城跑来是为了什么?单纯为你打气鼓励当你背后辛勤的女人吗?
傅丞砚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见她脸色恢复了&—zwnj;些,低声道:“这里的军属都很好,不会说三道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