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头的一群人都在想这个问题,这到?底是不是龙鳞香,其实几位老师傅心底都觉得像,只是之前?从未接触过有些拿不准,所以才没有下定论。
如果不是传说中?的龙鳞香,即使是龙涎香,十万两这个价格也太高?了。
广丰没有回答这话,反而?问了一个不着边际的问题:“你们觉得好闻吗?”
老师傅一愣,无奈说道:“许多香料炮制之前?都不那么好闻,真正的味道要炮制之后才能出?来,现?在不好评断。”
“不过,若是龙鳞香的话,炮制之后咱们便能闻到?今朝天上见?,浮香见?仙人的留香了。”
徐老爷暗道不好,开口说道:“广家贤侄,这块是不是龙鳞香还未知?,十万两的买卖若是亏了谁家赔得起,就算你们广家家大业大,也挡不住这般花销吧。”
“我今日托大,不如咱们坐下来好好商量,这块香料不小,订好了价格对半分?也不是不行。”
听?见?这话,广丰淡淡说了一句:“徐家的生意我不管,广家的生意也不用你操心。”
徐老爷脸色一沉,差点没直接破口大骂。
偏偏这时候徐慧娘还扯着他的袖子说:“爹,为什么要跟他们广家对半分?,咱们一口气?买下来做独门生意多好。”
“你闭嘴。”徐老爷已?经有些后悔带着女儿出?门了。
广丰并未多看徐家父女俩一眼,转头说道:“十万两,贵了。”
徐老爷忙道:“可不就是太贵了,十万两的香料谁能买得起。”
渔民脸色一沉,几个人商量了一番又说道:“既然你们都想买,那就一起出?价,我们只卖给出?价高?的。”
徐老爷脸色一顿,广丰也微微皱眉。
前?者立刻低声说道:“贤侄,听?我一句话,他们这是坐地起价,贪心不足,只有咱们联手才能把价格压下来。”
若不是有广丰在此搅局,他有的是办法将价格压下去。
渔民注意到?他们的声音,冷声喝道:“这块香料一起卖,不切分?,谁出?价高?就卖给谁。”
“你们现?在若是不出?价,明日我们便直接送拍卖场,到?时候说不定还更贵。”
徐老爷叹了口气?:“老夫已?经说过了,一千两。”
渔民脸色一沉,直接了当的说:“那我们不卖了!”
徐老爷正要说话,广丰冷冷喊道:“一万两。”
徐老爷脸色阴沉,皱眉看向广丰,一脸你怎么这么不懂事的架势。
“一万一千两!”喊话的是徐慧娘,徐老爷没有反驳,算是默认了。
“两万两。”广丰再?一次喊道。
连他身边的老师傅都暗暗想着,难道自家少爷已?经确定了这块香料就是龙鳞香,所以才会这般出?价,如果是的话,那这块香料确实是价值连城,十万两都便宜了。
徐慧娘脸色青黑:“两万一千两。”
“三万两。”广丰淡淡喊道,似乎加上去的不是银子,而?是铜板。
“三万一千两!”徐慧娘恨不得扑上去咬他,她心底更是认定那就是龙鳞香,一门心思想要为了如意郎君买下来。
徐老爷虽然眉头紧皱,但跟身边的师傅说了几句话又下定了决心。
“四万两。”广丰继续加价。
“四万一千两!”徐慧娘心底焦躁,暗骂去送信的人跑得太慢。
“贤侄,咱们好歹也算是亲戚,这相互竞价岂不是伤了和气?。”徐老爷语重心长的劝说道,“徐家只做香料生意,并不制香,等买下炮制之后便能确定这一块到?底是不是龙鳞香,到?那个时候贤侄再?买回去制香岂不是更好,还省得担了风险。”
广丰只是瞥了他一眼:“五万两。”
徐老爷脸色一沉,父女俩对视一眼,徐慧娘颤抖着声音喊道:“五万一千两。”
“六……”广丰正要加价,只见?外头有一人满头大汗的跑进来,满脸急色,“少爷,少夫人晕倒了,让您赶紧回去看看。”
一位老师傅怒喝道:“胡闹,没看见?少爷正在谈正事吗,少夫人病了就找大夫,找少爷做什么?”
不等那人回答,徐慧娘朗声说道:“表妹夫,求亲的时候你可是口口声声会照顾好卿儿,这才几日,人就生病晕倒了?”
“果然到?了手的媳妇就不知?道珍惜,比不得你们广家的生意来得重要吧?”
有广家老师傅说道:“少爷,有大夫在不会有事,咱们先把香料买下再?说。”
徐慧娘冷笑道:“可怜卿儿表妹重病在床,生死不知?,你倒还有心跟别人抢香料。”
老师傅气?得满脸通红,怒斥道:“你是徐家嫁出?门的女儿,反倒是来掺和娘家的生意事,你以为我家少爷跟徐家秦家的公子哥一样,心里头就只有那点儿女情长吗?”
谁料到?下一刻就被打脸,广丰开口问道:“是她让你来的?”
那仆人回答:“是少夫人身边的珍珠姑娘说的,少夫人晕倒之前?念着少爷,让少爷快些回去陪着少夫人。”
“走吧。”
没给在场所有人惊讶的机会,广丰竟是直接离开了这座院子。
广家几位老师傅看得目瞪口呆,他们家大少爷从十岁就接触家中?生意,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是那副波澜不惊的稳重。
哪能想到?有朝一日,竟会因为家中?夫人晕倒,就直接扔下生意就走,连一句交代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