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安觉得霍蕾的反应太奇怪了,她并不关心苏佋伤得多?严重,也不关心他是怎么受的伤,反而怀疑苏佋受伤的真实?性。
不过?她在网上曾经看?到过一?个帖子。
说霍海山,也就是他们的父亲,少?年时风流倜傥,曾娶过?三位太太,第一任现在在国外,第二任似乎因病去世了,第三任应该是苏佋的母亲,但从未在媒体面前出现过?。
除此之外霍海山还有位有待证实?的情.妇,有人说疯了,有人说死了,还有人说另嫁他人了,总之行踪成谜。
霍蕾和苏佋应该不是一母同胞的姐弟,关系不亲也很?正常,所以即使霍蕾问了一?些奇怪的问题,林知安也没有往别的地方想。
*
林知安这几天都在学黏土,看?到手机提醒事项显示下午有段医生的治疗才想起来今天是周三。
这次段礼没有像上次一样亲自接她,她是坐私家车去的。
往常司机安静得像机器人,但今天可能是身体不舒服,一?直在咳嗽。
林知安坐在后排看?了好几眼后视镜。
青年脸面容苍白,捂着嘴,像是不敢打扰到她,不敢咳得很?用力。
他像是察觉到林知安的视线,微侧头,恭敬而歉疚地说:“对不起夫人,打扰到您了。”
说完,他连咳都不敢咳了,脸憋得通红,时不时抬手捏嗓子。
路上在堵车,离段礼的工作室还有好长一段距离。
林知安觉得他这样有点可怜,怯怯地问:“你是不是发烧了……用不用去医院?我可以自己打车过去的。”
青年听到她这么说,没忍住,咳得更厉害了,手肘挡着嘴,慌张道:“没事没事,我不碍事。”
林知安担忧地扫了他一?眼,没接话。
青年润了润嘴唇,嗓音沙哑道:“如果……如果现在下班,今天就没有工资了……”
林知安点点头,“哦”了声。
他可能很需要钱。
只不过?今天不会太早,也不知道他这样能不能撑到晚上。
林知安看?向窗外,右前方正好有家药房,她想了想,探身和司机说:“你……你在那个路口停一?下。”
青年愣了一?下,“还没到,我们不是去常丰路那边吗?”
林知安没多解释,“你停下就好了,我马上回?来。”
“好的。”
车子稳稳停下,林知安跑到药房买了退烧药和感冒药,顺便在旁边的自动贩卖机买了瓶水。
她在付账的时候回?头看了好几次,从下车开始,她就有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可是等她转过?头,后面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林知安装好药和水,很?快回到车上,把塑料袋放在副驾驶,“一?会儿到目的地了,你吃点这个,好好休息一下。”
青年呆愣了几秒,才低声说:“谢谢夫人……多少?钱,我还给您。”
林知安把被风吹乱的头发别到耳朵后面,弯了弯唇,声音不大却很暖心,“不用,我是怕你坚持不到我回?家才给你买的,别有心理负担。”
到达段礼工作室刚好三点半。
林知安从车上下来,在等红绿灯。
不知为何,那股被窥视的感觉更强了。
她加快脚步,小跑进大楼,等?楼里一?个人都没有了,才在转角窗户往下看?,街上行人匆匆,并没有可疑的人。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可能是在家里呆得太久了。
不知道今天段礼去过?哪里,身上有股淡淡的又刺鼻的味道,像是刚装修完的房子没通风。
他关上门,态度依然疏离冷漠,“流程你也大概知道了,把东西放下就可以去那间屋子了。”
林知安“嗯”了声,余光瞥见茶几上的照片,一?愣。
为什么看?起来像是案发现场的图片。
段礼扫了她一眼,从容不迫地把照片收起来反面盖下,淡声解释:“接了点外快。”
“哦。”林知安点点头,拿掉包包放在沙发,并不在意照片的事。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林知安轻车熟路地躺在躺椅上,戴上耳机,灯光很?快暗下来。
“林小姐今天怎么来晚了?”
段礼的声音经过?处理后瞬间变得温柔起来,像是随意地找个话题让她放松心情。
“路上有点堵车。”林知安回?答他。
男人低低地轻笑了声,“确实,怀杨路很?容易堵。”
林知安疑惑道:“段医生怎么知道我堵在怀杨路了?”
“我猜的,”男人语调像春风拂过?一?样松弛,“除了怀杨路,也就是靠近常丰路附近会比较堵了吧。”
林知安不懂北港的路况,直觉段礼说的没错,轻轻“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