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子?越板着脸跟在祁黎叶后面,看着祁黎叶与人家热情的郡太守欢声笑谈,被人再三送了?一程又一程,终于离开了?那群官员的视线,终于返程。
甘子?越并没有三寸不烂之舌,没能说服动祁黎叶,现在他们是要回京。
心烦的甘子?越在马车里闭目养神,昨晚没能睡好,想补眠却也睡不着。
路途中间停下歇息的时候,下马的下马,下车的下车,走动放风,但甘子?越和祁黎叶两个谁也不理谁,互不说话了?。
再启程的时候,甘子?越看着窗外风景,看了?一会儿,忽觉哪里不太对。
“楚佑,我怎么感觉我们回去的路不太对。”
楚佑嗯了一声,“之前拐道?了?,现在是向西。”
甘子?越皱眉,以为祁黎叶又想到了哪里有好玩好看的,要去看。
但是在投宿了一晚,一早又继续向西出发的时候,甘子?越不那样想了。
之前祁黎叶就算拐道?去玩,也没有绕这么远的,甘子?越想到什么,问楚佑道?:“你看我们这是不是要去平壶郡去的?”
楚佑:“像。”
甘子?越坐不住了,跑到了祁黎叶那里,钻进了?祁黎叶的马车。
祁黎叶瞟了?甘子?越一眼:“你上我这来做什么?”
“我们是要去平壶郡吗?”
祈黎叶没有说话。
甘子?越微弯了?眼:“那你是同意了?怎么没有告诉我,我还以为你没答应。”
祁黎叶的脸色依然不好看,他道?:“难道还要大张旗鼓的过去?”
甘子?越也没管祁黎叶的脸色,反正他心中如放下了?巨石,和祁黎叶说了?几句,就回到了自己的马车,这次也能好好补个眠了?。
但是这点放松下来的心情?,随着沿着长源河而上所看到的,就又消失殆尽。
越往上流,河水泥沙浑浊却反而越明显了,甘子?越下了?车之后,察看,对祁黎叶道:“土质松软,也不见草木,只怕以后情况只会越来越糟。”
并不是将要入秋,所以草木稀疏,而是就算枯木,都比不上先前陇阳郡,越往西越荒凉。
若是之前十多年都是这情?况也就罢了?,可甘子?越一路行来分明看到许多树木被挖掘砍伐走的痕迹。
祁黎叶道:“先歇下,明日查探情?况。”
然后这一查,就查出了大事,甘子?越万万没想到从大量砍伐树木里面能查出私设盐场的事来。
祁黎叶面色一变:“我们今日就走。”
甘子?越待要说话,祁黎叶就拽起甘子?越往外走了:“一刻都不能留,现在不是你任性的时候,别不知死活。”
甘子?越:“我知道。”他没有要留下的意思,即使是他,也知道私设盐场是怎样的罪名,他就是担心,他们怕是不容易走的掉了?。
祁黎叶这个时候也不追求享受了,他自己主动抛下了?马车,要骑马,而且他骑马的本事还很?不错。
甘子?越就只跟着赛尔伊学过那一天,在现在这种跑路的时候就不够看了?,还是楚佑和他同匹马带着他的。
但是即使争分?夺秒了?,他们一行?人在没跑出平壶郡的时候,依然遇到了追杀他们的。
无论是祁黎叶带来的护卫队,还是楚佑,甚至是祁黎叶身手都非常不错,甘子?越这个身手最差的被护在了中间。
可对方也同样也是精英队伍,而且人数比他们多,还一副拼死也要将他们留在平壶郡的架势。
刀光刺目,箭影乱飞,时间一下变的无比漫长,后来他们也已经从马上下来了,楚佑将他护在一旁,拉着他往前跑。
跑到喘不过气来,肺部都开始发?疼,不知跑了?多久,刀剑厮杀声才终于消失了,他们也停了?下来。
“追不上来了吗?”
祁黎叶嗯了一声:“那帮家伙够狠的,你怎么样?还行??”
甘子?越没事,就是累的狠了?点儿,但是其他人却大多多少带了伤,他们停下休整,甘子?越将伤药给楚佑,帮他将左臂的伤包扎。
受伤了的楚佑却眉皱都没皱一下,他还自己拿过布条道:“我自己来。”
这点小伤对楚佑来说不值一提,而今天的场面也算不得惊险,这几个月远离刀口舔血的日子他才是过的安逸的过分?。
楚佑还觉得那上好伤药用给他浪费了?,但是甘子?越坚持,他也就自己手脚麻利地将伤给包好了。
祁黎叶看向板着脸抿着唇的甘子?越,抱臂问道:“怎么样?这情?况没经历过吧?现在知道怕了?吗?”
甘子?越垂头:“怕了?。”
祁黎叶哼了一声:“后悔了??”
甘子?越:“谈不上后悔,我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也没那么多牵挂,就是连累你们了,对不起。”
祁黎叶看着头发都蔫了的甘子?越,道?:“行?了?,别这么没精打采了?,还真当本殿下胆小如鼠呢?也没什么了?不得的。你看看他们,可也没有一个怕的。”
甘子?越:“我不知晓会是这样的原因。”
祁黎叶:“我当然知道你不知晓,好了,休息时间结束,我们要抓紧时间回京,待回去了,这回得让父皇好好奖赏大家。”
祁黎叶在转身上马之前,背对着甘子?越说了一句:“所幸我们去看了?,不看不知道,长源河竟然被那帮孙子?给毁成?了?那个鬼样子。”
“将我大夏山河土地给毁了?,不也是毁了?我这个当皇子?的舒服日子?”
“放心吧,父皇饶不了?他们。”
他们一路快马加鞭地回京,都没有先回去洗漱歇息一下,先入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