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是问题儿童?”宁诚实一脸严肃地摆了摆手,“我劝你可不要这么说。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最听话,最懂事,最善良,没有任何问题。”
天禄插在兜里的手伸了出来,捏了捏鼻梁,只觉得额角突突地疼,他将装着陵鱼的大.麻袋一甩,扛在了肩上,走向一旁,离她远了点,慢慢低声说了一句:“还是个话?痨。”
宁诚实猛地回头,“你刚才说话了吗?”
天禄面色如常,“没有。”
“我听出来了,你在说谎,你刚才明明说话?了。”宁诚实叉着腰。
不过天禄脸上并没有被识破的慌张,也不辩解,他看着远方,一手插在口袋里握了握,不说话了。
宁诚实也拿他没辙,只是若有所思,“天禄,上次我就发现了,你真是一只喜欢伪装的妖怪。”
一根短短肥肥的小手指指着他:“你很喜欢装哑巴,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吗?在人类社会,沟通是很重要的事。”
“是谁让你这么逃避?你说出来,我还可以给你出出主意。”
唱了一出独角戏,宁诚实老成地叹了口气,语气很是无奈又包容:“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算了,随你吧。”
或许是因为刚才的经历太过刺激,宁诚实今晚的话?确实有点多,不过显然她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见天禄总是不回她,宁诚实有点生气?,也不想再理他了,迈开腿刚要走,头上飞来了什么东西,她下意识接过,发现是一小瓶药。
瓶身上还有点温度,像是在手心?里握了很久了。
“把你的爪子擦擦。”天禄微涩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宁诚实看了看,这是人类用的伤药,不是新的,只剩一小半,应该是他平时自己用的。虺好像曾经买过,价格很便宜,但对于受伤重点的妖怪恐怕就收效甚微了。
宁诚实没说自己有更好的药,根本用不着这个,喜笑颜开地转过了身,“谢谢你,我回去再擦,用完了再还你一瓶。”
“不用。”天禄的声音恢复了正常。
宁诚实收好小药瓶,期待地仰头看着天禄,“天禄,你给我药,咱们从现在开始,就是好朋友了吧?”
她自顾自地掰着手指头:“这样我就有第一个真正的朋友了。”
天禄睁开眼,不知道为什么,望向她的眼神里温度下降,“不是。”
他的语气没说谎,宁诚实先?是一愣,接着好像明白了什么,“你不想当我的朋友?”
天禄张了张口,宁诚实接着说:“你也想当我的小弟?”
“……”
宁诚实快速想了想,“那也不是不可以啊。”反正对她都很重要,“但是你应该主动告诉我,不用不好意思的,我又不会不答应。”
天禄撇过头去,有些自暴自弃了,什么都不反驳,于是宁诚实就默认自己又收了一个小弟。
这时另一边的举父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了,拽着衣摆擦了擦脖子上的汗,“老大,我已经把他们搬过去了,虺和朱獳也太重了,幸好是人形,还方便点。”
他刚才是去把昏过去的那两人搬到路边,方便一会儿上车。
宁诚实望过去,就见虺和朱獳两人横躺在来时的马路中央,远处还驶来了一辆车,她看了眼举父:“你是不是对他们积怨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