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月已经七岁了,长大这么大她应该是知道自己不能吃花生的。
况且,刚有了她爹这个前车之鉴,她也不会那么傻兮兮的去自寻死路。
至于不小心误服,这个问题上一次她就分析过了,因为年代的受限,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而且,她记得上一次张小凤斩钉截铁地多次重复过一句话,家里从来不会出现花生。
那么问题来了,小月吃的花生是哪里来的?
自从发现疑点后,姜暮夏再看张小凤就看出不对劲的地方了。
这个时候,作为母亲的张小凤再怎么伤心欲绝都不足为奇,可这么一遍遍地坚定自己害了闺女,自己是罪人,特别是在这种?大家伙都认为小月之死,明显是马家的罪过更大的时候,她为什么会这么自责。
难道,小月吃的花生和她有关系?
想到这里,姜暮夏迫不及待地叫住了她。
“张小凤,你?不是说家里从来不会有花生,那小月又怎么会因为吃了花生过敏而亡?”
听见姜暮夏的话后,张小凤一下?就收住了哭声,她深深地看了闺女一眼后,突然做下?了某个决定,猛地朝着?不远处的墙角撞去。
“小凤!”
张母惊呼了一声,想去拉可已经晚了。
幸好蹲在前头烧纸钱的张家嫂子一眼看出了张小凤表情不对,及时扭身拉了她一把,这才及时阻止了悲剧,没有血溅灵堂。
虽然已经拉了一把,可张小凤的死志过于坚决,撞墙的力?道太大,她的脑袋还是撞在了墙上,只是没有受太严重的伤。
“小凤啊,你?这是在做什么啊,你?是要我老命啊!”
张母回过神?来,朝着?瘫倒在墙角处的张小凤飞奔过去,用力地捶打她的肩膀。
“娘,对不起娘,我是真的活不下?去了。”
话罢,张小凤淌着?眼泪,绝望地望向了姜暮夏。
“小月她是被我害死的。”
“家里的花生是我没来得及扔,才会被她不小心吃到。”
“其实,……马大顺也是被我害死的。”
“什么?”
姜暮夏呼了口气,万万没想到事情居然是这个走向。
这个看起来温婉脆弱的女人原来还是个狼人,是她之前被她的伪装骗了,是她看走了眼。
“那天,我在街上无意间撞见了马俊,他和人偷偷买了把花生,说要拿去整整马大顺。”
“我知道他是因为房子的事情记恨上了他,多可笑啊,他一个做人侄子的光明正大的惦记叔叔家的房,可更可笑的是,马大顺这个畜生是真的愿意在死后把房留给他的。”
“他从来就没把我们母女俩当回事儿,只认马俊这一个根,这也就算了,房子财产我可以不争可以不要,可他不能一直对小月动手啊,他一个亲爹,怎么就能下得了那么狠的手!”
“这个畜生,为了怕被别人发现,也为了怕被我发现,他每次都拿针扎小月的腿,还威胁小月不准她告诉我,直到去年年末我才知道这件事儿,在此之前也不知道我的小月已经受了多少年的苦?”
“我的心都要碎了,我每一天每一晚都想杀了马大顺,所以在听见马俊的计划后,我就动心了。”
“我也买了一把花生,把花生磨碎后加进了红豆沙里,做成?了红豆饼。”
“当马大顺喝完酒后回来,我见他脸上起了疹子就知道马俊下?手了,不过就他那点剂量根本毒不死他,所以我就拿出了红豆饼,这个畜生几乎没尝过花生的味儿,所以他也没尝出红豆饼里有花生,临死前还在夸饼好吃……”
“呵呵,不过很?快他就窒息了,看着?他痛苦地捂着?胸口跪倒在地的模样,我爽快极了!”
“只是那包红豆饼,他没来得及全部吃完,因为心虚我也不敢就那么扔出去,就偷偷藏在了衣柜里,没想到会被小月翻到……”
说到这里,张小凤彻底忍不住了,捂着?面颊痛哭出声。
因为在场的不止只有张家人,所以当张小凤坦白交代后,公安来得很?快。
姜暮夏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张家,漫无目的的在小巷里走着。
她突然间感觉有那么一点自责。
如果当初她愿意对这件事儿再多加关注一点,而不是把它当成?一份可以随意应付的工作,那么事情的结果会不会发生改变,小月是不是就可以不用死?
她才只有七岁,她都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这个世界。
就在姜暮夏陷入无边的迷茫时,她的眼前突然一暗。
当她茫然地抬起头,看见来人是顾霁白后,她一下?就忍不住了,飞扑了过去,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腰。
“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