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的烟花已经放完,只剩下几?盒仙女棒。
打火机点燃一根。
燃烧发出‘呲呲’的声响。
简卿手里拿着仙女棒,盯着小小一团亮,有些没精打采的。
一方面觉得不舒服,一方面又觉得自己小心眼,一点小小的事情都要计较。
陆淮予大概摸清楚了?小姑娘的脾气,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不至于向?上次一样,连她在生气都感觉不出来。
他默默跟过去,蹲在她的脚边,让自己的视线比她更低。
像一只乖乖的大狗子?。
“借个火。”他也拿出一根没点仙女棒凑过去。
简卿睨着他,“不借。”
她冷着个脸,态度很差,大概没几个人敢在他面前这么横。
偏偏陆淮予一点不计较似的,挑眉笑了?笑,漫不经心地调侃,“这么小气。”
“我就是小气。”简卿小声嘟囔。
她本来不是小气的人,也不会去和人争抢什么,可是对上陆淮予,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想到他以前给别人系过蝴蝶结,心眼就变得针尖那么大。
可她又?什么也不能改变,他的过去和经历。
这种莫名其妙的占有欲,连她自己都讨厌。
陆淮予手肘半撑在沙发椅的扶手上,倾身靠近,五指穿进她乌黑的发间,触上她雪白的后颈,在筋脉处揉捏。
举止亲昵,撸奶猫儿似的,安抚着炸毛的小姑娘。
他的掌心温热,简卿身体条件反射地一缩,又?很快放松。
脖子?被他按摩得很舒服,力度由浅至深,打着圈似的反复摩挲。
明明简卿还在生闷气,却忍不住舒服地轻轻哼唧。
陆淮予好像发现了,她很喜欢被他揉后颈,总是这样招惹她。
他手上的动作不停,掌心微凉,慢慢地说:“如果你有不舒服的地方,可以直接说出来。”
“......”
简卿沉默地没有说话。
“好吗?”他不疾不徐地开口引导。
嗓音低缓沉沉,清冽宛若醴泉,成熟而包容。
简卿低着头,露出雪白的天鹅颈,弯成一道好看的曲线,由着他的指腹在其间打转儿。
半晌,她张了?张嘴,闷闷地说:“我不喜欢蝴蝶结。”
“为什么?”
陆淮予不解地问,明明之前喝醉了?还?非闹着要给她系蝴蝶结。
简卿皱着眉,忿忿地瞪他一眼,索性敞开了?,把心里的想法吐了?出来,“你的蝴蝶结系的那么好,是不是给很多人系过?”
“......”
小姑娘的声音软糯含着愠怒,娇嗔起来也是软软的奶音。
原来是个小醋鬼。
陆淮予目光直直盯着她,忍不住了一般,嘴角勾起,低低地轻笑一声。
“你笑什么?”
简卿有些恼,胆子?被他惯得不知不觉大起来,赤着小脚,踹了踹他。
她膝盖受着伤,脚上没什么力,挠痒似的,倒像是挑逗,踢在他的侧腰。
陆淮予扣住她的脚踝安放回椅子?,“腿别乱动,也不嫌疼。”
“你这是在冤枉我。”他回到之前的话题,“我没有给其他人系过蝴蝶结。”
“没系过你怎么就会打这样的蝴蝶结了??”简卿明显的不信,反呛他。
“......”
陆淮予顿了顿,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想起之前给行车记录仪换了一张存储卡,旧卡里应该记得数据正好是从渝市回南临那晚。
“你等我一下。”
没一会儿,陆淮予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银白色的笔记本电脑,递给她看。
简卿一脸狐疑地接过电脑。
电脑里开着一段视频,画面停留在一个乌漆墨黑的陌生停车场
她按下空格,视频开始播放。
由行车记录仪录下的视频里传出熟悉的女声。
软软糯糯,颐指气使地使唤着别人。
“哎呀,你笨不笨啊。蝴蝶结你都不会绑。”
“......”
简卿愣了愣。
“领带给我,我先绑你的手一次,你好好看哦。”
半晌的沉默后,一道好听的男声低低沉沉‘嗯’了?一声。
十分配合她的要求。
行车记录仪虽然拍不到车内,简卿脑子?里已经想象出了她绑陆淮予手的画面。
这个拿腔拿调的女人是谁?她不认识。
简卿可耻的想要逃避现实,然而视频里的声音继续传出来,将她拽回。
“像这样两边交叉,然后这样,再左边绕过右边从下面穿出来,最后打个结就好啦!”
“是不是很好看?”她笑嘻嘻地说,“你的手腕很白,搭配黑色的领带正正好。”
“......”
男人缓缓吐出两个字,“好看。”
像是被迫营业。
“现在换你来绑我了?,要绑紧一点哦,不然会散掉的。”
“......”
实在是听不下去,简卿直接按了?空格暂停,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虽然知道自己喝完酒会断片,但是没想到,原来她喝醉了?以后会这样没羞没臊?
算着时间,那时候她和陆淮予还?不是很熟悉,光想想觉得尴尬到炸裂。
简卿抽出垫在腰后的靠枕,严严实实地遮住脸。
真的是没脸见人了。
陆淮予盯着小姑娘自欺欺人的缩成一团,忍不住地轻笑,伸手把她的抱枕扯走,不许她逃避。
故意逗她似的,“你还?没听完呢。”
没了抱枕遮羞的简卿,满脸绯红,赶紧捂上耳朵,生怕他放视频,哼哼唧唧地耍赖,“我不想听了。”
“哎呀,你把抱枕还?我。”简卿蹬着腿闹,想躲进壳子里,纤细修长的两条腿似乎也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
陆淮予盯着她,漆黑一团的眸子里噙着浓浓的笑意,抱枕丢还她怀里,放过了?她。
简卿把脑袋重新埋进抱枕里,懊恼地眨了眨眼睛。
“现在你承认冤枉我了?吗?”
耳畔传来陆淮予低缓徐徐的声音,含着一点点的委屈。
简卿心虚的不行,甚至听出了里面还带着被她绑住双手的委屈。
恨不得再也不要提到这一茬,连忙隔着抱枕闷闷地说:“承认了?。”
“哦——”男人拖着长长低哑的尾音,“那你要怎么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