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洲隔天就看?到营销号发“风沙CP高甜,陶清风宠溺叫沙洲宝宝”的通稿:顿时会心一击……这辈子营销CP是逆不过来了吗?气?die!
慈善晚宴上,杜玥也来找陶清风,借着《乾侠东君魔女》的走红,梅忘雪成了这位流量小花的又一代表作,她又撸到了许多资源,赚钱赚到手软,这回也大手笔慷慨了一回,捐了一点五个亿。
她刚走过去,就看到陶清风正在和一个她很熟悉的背影聊天。那是她曾经明恋暗恋很久的严放。杜玥持续关注着严家集团的消息,知道严家也有部分产业涉足高奢。但往年严放都从来不参加娱乐圈的慈善晚宴,顶多派个代表。他个人做公益从来不跟娱乐圈的混为一谈。没想到今年居然也会来。
虽然他们聊天的话题,杜玥隐隐约约听着很奇怪……
“晚宴上的东西真难吃。”严放似乎说什么“来家里吃”?
“娱乐圈场合的宴会食物都是摆设……”陶清风在很有经验地给对方解释,可是杜玥为什么依稀听到陶清风管严放叫“二哥”?
陶清风和严放已经这么熟了?
晚宴嘈杂,杜玥想靠过去听得清楚一点,却看到不远处,那位有很多打人前科的影帝夏星痕走过来。杜玥倒是知道夏星痕和陶清风拍《东归西渡》应该成了熟人,可是这局面发展她又看懵了——
严放脸色一变,对陶清风说“我有事。”拔腿便走。夏星痕在背后喊着:“严先生,请等一等——”
杜玥心下稀奇:这夏影帝,刚才在晚宴上出手捐款也是两个亿,大方得不像话。而且夏星痕都自己投资拍片子了,又不缺钱,为什么要去找严放?难道已经不满足于娱乐圈,想下海从商了?
但为什么陶清风又拦住夏星痕,是怕他疯病发作打人?
杜玥瞥见严放回头复杂地看了夏星痕一眼,嘴唇动了动终于没说什么,一言不发地走了。夏星痕被陶清风拦着过不去,隐约听到“误会”“解释”。然而陶清风摇了摇头。
这究竟是什么情况?杜玥暗地推测,是夏星痕和严放之间有了什么误会,想找严放解释一下,但是对方避他不听。陶清风看来和两边都很熟,不过更帮严放罢了。杜玥没心思?细究,她本来有事找陶清风,但又想去找难得机会落单的严放敬酒,两下权衡还是忍痛放弃,先去谈工作更重要,便换上笑脸朝陶清风走过去。
原来是杜玥手上有个资源在找男一号,问陶清风愿不愿意再搭档。现在陶清风要上学,很多剧都不能接。杜玥手上这个资源虽然不错,档期却不合适。陶清风也只好遗憾地拒绝。
杜玥放下工作,状若漫不经心地打探道:“清风啊,刚才的严先生……真稀奇,他从来都不来这种?慈善晚宴呢。今年是第一次。”陶清风帮过她,也知道她的秘密,所以杜玥试图从他这里获得消息,增加更多可能性。她依然没有放弃。
陶清风中规中矩地答复:“大概是人家今年稍微有空吧。”
杜玥叹了口气,给予更多的暗示:“唉,说起那个剧,我都不知道找谁演男一号了。《范蠡和西施》。西施在越水边等着,这陶朱公去哪里寻呢?”
陶清风劝慰过杜玥一次,然而亲疏有别,他听得懂杜玥的暗话,也只好婉拒道:“适合的演员人选还?有很多,天涯何处无芳草。”
杜玥也不强求他说了,只含蓄又坚定地表明立场:“没办法,吊死在一棵树上就很难下来。”
一直坐在陶清风不远处的夏星痕冷冷一笑,忽然站起身走过来加入了他们的谈话,他对杜玥道:“我怎么样?”
杜玥委实大吃一惊,惊喜:“那当然太够——我只怕请不起夏影帝啊。”
“没关系,多开点片酬就行了。”夏星痕露出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
杜玥仍然一头雾水,这个资源很好,但对于夏星痕来说还?是屈尊了。但对方既然毛遂自荐,哪有拒绝的道理。只是夏星痕那表情为什么那么奇怪呢?夏星痕和她无冤无仇的,他们路线又完全不一样,男女星之?间不存在竞争关系,没有绯闻或纠葛……为什么夏星痕虽然在笑着,看?着杜玥的表情却透出那么一丝……挑衅呢?
这该是件大喜事,杜玥心想,她背后却冒了一身冷汗。是因为这个传闻中脾气莫测的大影帝,对方气场竟然如此强势么?看?来和他的合作,该是不轻松的挑战。她听说陶清风拍摄《东归西渡》时,和夏星痕分任导演编剧,片场两人一直负责,不由得又对陶清风产生了一丝钦佩……这抗压能力该有多强。
陶清风偷偷溜出晚宴会场回到宾馆。晚宴会是在华京大饭店举行,许多明星都顺便在里面订了宾馆房间。这里规格很高,大型活动举办很多次,安保措施很好。
陶清风一进?自己房间,果然严澹在这里等着他。刚才严放告诉陶清风,他这次是为了顺便把严澹带过来,又看?在陶清风是大使的面子上,才答应参加晚宴会的。虽然陶清风总觉得严放并没有完全说实话,他也有疑问要跟严澹沟通。
“二哥和夏星痕到底是什么误会?”陶清风问严澹,他自己并不知情,只是察言观色,从寥寥几句话里,感觉得到严放不想给夏星痕说话的机会,自己才出手拦住人的。
“还?有这事?”严澹更是不知情了,摸着下巴沉吟思?索了一会儿:“我只知道去年那个大影帝还?在海岛上吃草喝风的时候,我二哥为了视察项目去过一次。好像那次回来,他有段时间一直很生气?,提到岛上的事情就是一顿骂。我还?以为是工程不顺利呢。”
陶清风担心道:“你哥不会被夏星痕发疯的时候打了吧?”
严澹嗤笑道:“我哥那个脾气,要是被打了,肯定早就百十遍打回去了。而且要是真的有人做错事,然后追着解释。照我哥的脾气,不该先敲诈个几亿吗?”他捻着下巴饶有兴趣道,“他居然会躲着?”
陶清风也想了半天想不明白,他只好换了个话题:“看?来人的思?维真是太多样了。”
“怎么了?”严澹关切问道,听出了陶清风意有所指。
“那个庄导的片子。”陶清风诚实地给严澹说了最近碰到的难题。他暑假就要开拍文艺片《山之彩》了。庄麦斯说他身上“世俗光环很重”,并且要求陶清风多做功课。陶清风便先把庄导的片子看?完,又去找了很多文艺片理论来学习,却觉得愈发深奥,而且庄导的行事风格也一时间难以适应。
“对拎不清的家伙,他一眼不看?就走开了。”陶清风对严澹说,这个影片该有三组角色,其中一组的男演员似乎哪里不符合要求,庄导就把他开了。那个男演员追着问,庄导说:“为什么要辛辛苦苦给你讲?”
“先师圣人的言传诸教,总让我觉得应该把对的东西传下去。”陶清风说道:“这就是我们这种?人的执着,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看?见?人稀里糊涂如同梦游,或者看?见?人跳出去冷眼旁观,就觉得很难过。”
严澹很聪明地反应过来:“是遇到了一个‘不演滚’的道系导演?不过你还?是会继续的。君子必须理解百家,是故才能成为君子。这就是我们儒门的执著了。”
陶清风点头说:“焕白知我。”
所以陶清风明白,庄麦斯要拍的“天下自然之美”“蚂蚁虫豸之?美”“山川日月之?美”与他对演员的凉薄、随心所欲、并不矛盾。这就是一位把“人世间”看?得很淡的导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