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永安到底还是没能出了门。
屋内一盏雁足灯袅袅徐徐的在灯案上燃着,灯光拂上她略施了粉黛的面颊。
宋永安饮过沈荆白派人给她送的汤药,她的神情似是有点不好。
现下,她倒真觉得自己的身子有一些不爽利。
想起沈荆白临走前叮嘱自己的话,宋永安刚要穿上小靴的脚又放回了原处。
乖乖的在软榻上躺了下来,永安将被子往上拉了拉,闭了双眸,脑海里蓦然浮现出白日里沈荆白一把将她从马背上抱下来的情景。
洁白无瑕的脸蛋浮现出了难以掩饰的红晕,不过瞬息之间竟红到了耳根。
说来也是奇怪,本以为要很久才能够入睡的宋永安,因着脑袋昏沉的原因,在几个呼吸之后便沉沉进入了梦乡。
又是一个梦。
梦里红妆十里,她自丞相府出嫁,一路笙歌遍地,江陵可真美,尤其是在这样喜庆的时刻。
永安被人一路背到了厅堂,扯着大红袖带行完了三礼。
梦中,她仿佛一个局外人般看着自己行礼起身,低头再起身,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无悲亦无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