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幼珊一度怀疑徐静舒有降别人智的本事。
不然她怎么能被哄骗了那么多?次?
还是离谱得如此明显的理由!
她扭身回去,郁闷地看着飘窗。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轻笑?,徐静舒缓缓靠近了。
她的腰上多?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徐静舒从后面抱着她,紧贴着她,气息温柔地拂过她敏感的后颈:“珊珊要赶我走吗?”
裴幼珊还没来得及说话,又听见她说:“珊珊不要赶我走。”
说是在卖可怜,也不是。
说是在撒娇,也不对。
语气里明显带着几分?有恃无?恐的笑?意,倒不如说只是在帮她说出心里头的话。
——她已经再也没办法推开她了。
裴幼珊咬着唇,没有回身看她。
也没有拿开她的手,赶走她。
她默认了她的一切,正如她们从前还是情侣的时候。
徐静舒闭着眼,额头微抵着她的后脑勺,缓缓收紧放在她腰上的手,一字一句地跟她解释。
“因为想跟你在一起,所以才乱编借口。
“我确实不想要什么空调。
“但我想要你。”
徐静舒睁开漂亮的眼,在她耳边又无?比认真地重复了一遍:“我想要你,珊珊。”
她的欲望很简单,又很贪婪。
要一个裴幼珊。
还要裴幼珊的全部。
连裴幼珊的一根头发,她都不愿意舍给旁人。
她唇瓣之间的气息,裹挟着温柔的暧昧直击裴幼珊的心?脏,将她撩拨得一塌糊涂。
想要附和,想要靠近,想要献出自己……
唯独不想拒绝。
那是徐静舒。
凭自己的本事在她心?尖上刻下名字的徐静舒。
这?让她如何?忍心?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她?
独属于徐静舒的气息和声音还在她的耳畔徘徊:“珊珊,电影院里的问题,你还没给我答案。”
她输了。
不想再置气,不想再别扭,只想回过身去,好好看看她。
给她一个答案。
窸窸窣窣的声音里,她们目光相接,霸道地占满对方的眼眸和心?。
世间的一切对她们来说变得分?外多?余。
她们的心?很小,小到只能装得下对方,再也放不下别人。
“徐静舒……”
裴幼珊看着她的唇,她的眼,呢喃细语,如同在说悄悄话。
“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徐静舒安静又温柔地凝望她,目光仔细描摹着她的容颜,像是想将她镌刻在心底。
她抬起食指,摩挲着徐静舒的唇:“不要再骗我了,就算是怕我尴尬也不行。”
“有很多?事情是用一辈子也躲不掉的,不是吗?”
徐静舒目光深情,腔调温柔至极:“嗯,以后不会了。”
裴幼珊卸掉了所有防备,在她面前又变得无?比柔软,想起之前便觉得委屈:“你都不知道我那时候有多?难过,我以为你骗我,你根本不喜欢我,我……”
她语气一噎,委屈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眼眶居然不争气地红了。
那时候击溃她的,不是徐静舒隐瞒身份。
而是她以为她不爱她,从始至终的喜欢都是假象,欺骗和愚弄。
比起真心?错付被践踏,隐瞒身份又算得了什么?
徐静舒看着她泛红的眼眶顿时揪心不已,轻轻摸了摸她的眼角:“珊珊那时候哭了吗?”
裴幼珊点了点头,然后又楚楚可人地瞪着她:“我那时候哭得可惨了,都怪你,徐静舒你讨厌死了!”
徐静舒温柔地笑着,亲吻她的眉眼,感受她睫毛的颤动,郑重其事地保证:“对不起珊珊,没有下次了,我保证。”
裴幼珊心?情平复,又缓缓垂下眼去:“但如果你那时候不来跟我解释的话,我就真的不喜欢你了……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表情瞬间凶巴巴的:“那样的话,就算我妈和徐姨谈和,我也不会放过你!”
她裴幼珊也不是个好欺负的人!
徐静舒仿佛在看一只对自己呲牙咧嘴的猫咪,又凶又可爱。
忍不住亲吻她蜜桃般的唇,忍不住抚摸她白皙的脸庞。
“不会不来的。”
“我舍不得。”
舍不得让她难过。
更舍不得放开她,让别人拥有她。
这?就是爱,温柔、自私又霸道。
裴幼珊的心?早就软得一塌糊涂。
别扭、傲娇也被抛到九霄云外。
——因为在女朋友面前,她只需要尽情做自己。
泛着淡粉的指尖又一次抚上那片唇。
抚摸着,摩挲着,宛如触碰心?底的欲望。
徐静舒……
她喜欢徐静舒,哪怕世界末日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游移不定?的指尖缓缓探入微启的唇缝。
是情不自禁,也是在回应邀约。
她的眼睛不自觉地看向徐静舒的眼。
那里面藏着千万种风情,都只向她一人绽放。
她无知无觉地陷进这?双凝汇万千深情的狐狸眼中,再也移不开眼睛。
指尖碰到徐静舒的牙齿,轻轻的,一点也不疼。
触及柔软,被勾弄,被挑逗。
又像有微弱的电流袭过,叫她浑身酥麻,表情开始发生变化。
心?底有句话忽然被勾出水面。
“我喜欢你,徐静舒。”
她忍不住靠近,捧着她的脸,无?法再离开她的眼。
“你就是我这?辈子最好、最完美无缺的人生彩蛋。”
——终于。
徐静舒顿时眉开眼笑,抚摸着她的脸庞,温声道:“我很高兴能遇见珊珊。”
所有别扭都被抛在过去。
她们在坦荡真挚的爱意里拥吻,融入日夜对彼此的渴望中。
裴幼珊抓住徐静舒的手腕,轻轻往下拉扯,睁开眼,用让人无法拒绝的眼睛看着她。
“这?里……”
裴幼珊眼眸迷离,撒娇一般蹭了蹭徐静舒的颈窝,毫无保留地施展对她的喜欢。
“很想你。”
徐静舒上次看见她这么主动,还是喝醉那次。
那时候她抱着她,满心都希望她的爱和欲望都是清醒的。
只是当时不能,但没想到一转眼就实现了。
她忍不住亲吻裴幼珊的眉间,含笑问道:“只有这?里想我吗?”
裴幼珊看了她一眼便满面娇羞地躲进她的颈窝里,然后乖乖地摇了摇脑袋。
“哪里都想你。”
她对她的想念早已融入诚实的喜欢里。
娇怯的耳尖是喜欢。
膨胀的欲望是喜欢。
就连心?跳都是喜欢。
所以她想她,不论是身还是心都无时无刻不在想她。
只不过现在……是有的地方格外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