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漾虽然有点疑惑这种划分明明最后的结果是一样,但马上高兴起来:“真的?不要骗我。”
白斯乔:“有个条件。”
林漾又紧张起来:“什么?”
白斯乔揉了揉太阳穴:“刚刚你说帮我冲杯醒酒的蜜糖水,结果一去不回,我等了你半日,总得要点精神损失费吧?”
白斯乔居然小气成这个样子!
林漾叹了口气:“我现在给你冲三杯好不好?”
“不好。”白斯乔拒绝得干净利落。
林漾盯着他。
白斯乔:“请我吃饭。”
林漾松了口气,满口答应:“没问题,就这么说定了。”
白斯乔抬了抬下巴:“蜂蜜水还是要泡的。”
说完就转身走出了茶水间。
林漾倒水的时候,又回头看了一眼。
啪。
头顶的灯忽然熄灭了。
不止是头顶,好像是房子电路跳闸,整个别墅的灯都没了。
光消失的瞬间,林漾整个人僵了起来。她从小就怕黑,十六岁之后这毛病更严重了。
除了别墅,外面的照明倒是没有影响。
眼睛适应了昏暗后,林漾就着透进来的光挪到门口。
刚才还觉得富丽堂皇的走廊,现在黑沉沉的,两头都像张着大嘴的怪物。
林漾无声的清了清嗓子,按照记忆往前走了两步。
太黑了,走廊里没有照明的东西,她的手机也不在身边,根本看不清前面的路,搞不好等会失足摔在楼梯上。
在这个时候,看过的所有恐怖电影里的鬼怪形象全都涌了出来,好像下一秒就要出现在面前。
林漾战战兢兢的停下脚步,想起白斯乔才出去没多久,大概也是在三楼的,她小声的开口:“乔哥哥。”
没人应答。
林漾又大声了些:“乔哥哥,白斯乔,你在吗?”
身后隐约传来声响,林漾顾不得许多,转身就往那边走。
一只手按在了她头顶:“胆子挺大,还直接叫我名字。”
失去视觉的时候,嗅觉似乎变得更为敏锐,混合着酒气的冷香浅浅的飘来,虽然看不清白斯乔的脸,林漾却觉得无比安心。
“估计是有人不按规矩碰到了什么才导致跳闸,”白斯乔气定神闲的经过她身边往前走,“下去看看吧。”
林漾听到他的声音往前,连忙跟了上去,又觉得有点儿不放心,偷偷拽住对方的一点衣角。
“我的胳膊是有毒还是有刺?”黑暗中,白斯乔的声音里带了点调侃。
“......哦。”林漾伸出手,小心握住对方的手臂。
才走到一楼和二楼之间的楼梯,别墅的灯就重新亮了起来。
林漾一眼就看到坐在客厅里的白季同一脸怒色。
“到我书房。”
******
“谁去过花房,自己说。”白季同坐在书房中央,声音里都透着愤怒。
原来,前段时间白宅请了工人回来改造玻璃花房,升级了里面的恒温装置。但因为还没完全调试好,如果操作不当,就可能引来别墅这边的电路跳闸。
很明显,今晚有人不经他允许进去花房了。
“爸,我和绮梦都在招呼宾客,今晚一步都没到那边去。”
林漾忍不住看了白一希的父亲一眼,刚才和他打招呼时,明明感觉是个挺强硬的人,在白季同面前居然温顺得像绵羊,看来白季同确实是有点可怕。
“你去哪了?”白季同的目光移向白斯乔。
“三楼茶水间。”白斯乔的回答简单利索。
白季同冷笑:“非要我排查出来才承认吗,白一希。”
“爷爷,我......”白一希浑身一抖,“我......”
“你进去做什么?”白季同的目光转向林漾,“带着漾漾偷偷进去?”
“林漾刚刚一直和我在一起。”
房间里的人全都转过头去。
白斯乔倚在书柜旁,懒洋洋的开口:“她一直待在我身边,没机会到那边去。”
白一希的表情变得更难看了,却不敢分辩,讪讪闭上嘴。
直到离开白家时,林漾都不知道白季同要怎么处置白一希,但她这时候并不想跟身旁的白斯乔说话,像是为了赌气,她又往右蹭了一点,靠在车窗边。
“那你觉得怎么做更好,在那种情况下,”白斯乔也不恼,慢条斯理的跟她讲道理,“虽然爷爷宠你,但事关他的规矩,是不可能为你破例的,至于白一希,责罚肯定有,不过你放心,他承受得住。”
“那也不能说得这么有歧义呀,”林漾想起他刚才的语气就急,“好像我们有什么似的......”
她转过头,白斯乔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她。
昏暗中,这个眼神让林漾想起刚刚在茶水间里,白斯乔动作暧昧的为她擦去化开的口红。
她的脸倏地发烫,剩下的话都卡在喉咙里。
白斯乔轻笑一声:“看来,白一希是没少在你面前说我坏话。”
林漾一时语塞。
“要是这点信任都给不了你,那这种人也没必要嫁了。”白斯乔闲闲道。
林漾不知道他为什么总提这件事,好像已经是板上钉钉的样子,这种认知再不知不觉中让她一次比一次抗拒。
“我还没打算做你的弟媳,”林漾脱口而出才发现自己说的话不太妥,抬头看了眼前面,挡板好好的隔绝了前后座,她沉默了两秒,“结婚是一辈子的事,不是你们一句两句就可以帮我决定好的。”
“你能这么想最好。”白斯乔说。
林漾本想趁机打听一下他和白一希更深一层的纠葛,转头看去时,却看见白斯乔闭上了眼睛,不知道是闭目养神还是真困了。
一路无话。
下车前,林漾看了白斯乔好几眼,他环抱双臂在胸前,闭着眼睛,眉头微微蹙起,似乎睡着了。
她小心翼翼的拉开门,身后忽然响起白斯乔的声音:“我是个‘恨屋及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