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说去都是要废修为?的?,反正他只?答应了留她一条命罢了。
“……”蛇姬无?言的?瞪了他一会儿,无?力道:“我选第一个。”
处理好蛇姬的?事情,夜已经过去了大半,很快就要天亮了。
江轻聿算了算时间,抬眼看殷离情,“我们现?在去潮生阁?”
从现?在开始出发?的?话,入夜也差不多能到了,这样就可以成功避开路上再?去客栈。至于到了潮生阁之后,人一多,殷离情便不好再?继续用他现?在这张脸了。
殷离情并未出声拒绝,他应是也想到了回到潮生阁后会遇到的?事情,因此直接就变回去了。
两人于是回程,至于去离渊底下找媒介的?事情,江轻聿觉得不急,可以等下次再?来。
中途回程的?路上,江轻聿也没?闲着,更用溯世镜看了一段面鬼近些年的?记忆,却没?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只?能遗憾放弃了。
如江轻聿所设想的?一样,两人赶在深夜前到了潮生阁,时间卡的?不早不晚,是那种正该睡觉,却还没?准备睡的?时候。
江云奕察觉到有人走那条路时便出来等着了,见到他们两人外还多了一个时,微微蹙眉,“你把什么东西带过来了。”
某种意义上来说,面鬼的?确已经不算是人了。江轻聿把他扔到地上,说道:“他就是面鬼。”
面鬼的?事情江云奕已经从祁琏那里听过,因此面色一厉便快步下来,将人从他手上接过,拎进了另一间房间。
祁琏此时刚从房间里转出来,见状便道:“休息一晚?”
江轻聿应了一声,牵着殷离情跟在他身后,问道:“楚风逸回去了?”
“还没?。”祁琏道:“轻渺把他带到他自己?那里去了,你要见他的?话,我明天叫他们过来。”
“那倒不用。”江轻聿本来也就是随口问问,“我只?是有点奇怪,纪珩怎么没?过来把他接走。”
“轻渺没?往那边传信,那孩子自己?醒了之后也没?说什么,就这样了。”祁琏引着他们到一处小院,继续道:“况且玄天剑门那边好像出了点事,纪珩一时也没?工夫注意这些。”
江轻聿刚要问是什么事,忽的?想到还在自己?身上被他偷偷从玄天剑门里带出来的?境灵,便默默把这个问题收了回去。
祁琏没?注意他在想什么,把他带到这里便与他们告别,是要回去找江云奕了。
他们早已经相交多年,早已不用顾忌那般表面上的?礼数,不然江轻聿也就不会赶着这个时间把人带过来了。
等到祁琏走远,两个人又进了房间后,殷离情才道:“问心境?”
“不知道。”江轻聿道:“不过他们发?现?了也没?事,查不到我身上的?。”
江轻聿方才便与境灵沟通了一番,确认不会被旁人感应到它的?存在后便放心下来,只?不过是在他准备退出来的?时候,境灵催问了他两句准备什么时候飞升。
“再?过段时间吧,等阿离飞升之后。”江轻聿对?境灵道:“你若是急的?话,等我的?事情解决了我也可以找个机会先把你送上去。”
“倒也不急。”境灵道:“就是有些无?聊,也没?有人跟我说话。”
江轻聿想了想,把器灵带了进来扔给他,成功解决了两个小孩的?问题。
只?是刚把神识从里面退出来,江轻聿就又重新?见到了缩水版的?殷离情,他艰难开口,“……你怎么又变回来了。”
“这里又没?有什么人。”殷离情把他拉进怀里,“最?多明天出去时再?变回来。”
江轻聿:“……”
好在许是环境不对?的?问题,殷离情并没?有拉着他做旁的?事情的?意思,只?是单纯的?从背后拥着他,勾起他的?一缕头发?握在手里,“你先前也看了蛇姬的?记忆?”
江轻聿应了一声,将蛇姬说的?看到了人影的?事情讲了讲,“不过没?什么用,就只?能看出是个穿白衣服的?,连高矮胖瘦都看不出来。”
而天底下穿白衣服的?多了去了,几乎是个修士就喜欢穿白的?,身段又都差不多,便只?能从配饰和气?势上分辨。可偏偏蛇姬那一眼晃的?跟什么似得,半点也瞧不清。
“我听着他说话声音有点耳熟。”
江轻聿把头发?从他手里拿下来,本想转过去换成面对?的?姿势,动了动又觉得麻烦而作罢,“但是现?在还没?想起来是谁,离的?太?远了。”
声音这种东西不像画像,是无?形的?东西,没?办法展现?于人前,江轻聿又不能描述出来,便只?能模仿着那人的?语调,将他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因着是背对?着的?姿势,江轻聿没?能看到在他重复到某个词汇时,殷离情眸光忽暗了一瞬。
“其实?说起来,倒也不是说话的?声音像,好像是有些词汇的?发?音习惯。”江轻聿说完,又重复了一遍,自言自语道:“越听越觉得熟悉。”
江轻聿摸了摸下巴,正想着要不要再?重复一次的?时候,便觉耳畔一热,紧接着便是熟悉的?温热触感。
身体被转回到正面,想要拒绝的?话没?出口便被堵了回去,推拒的?手也被握住交叠着放在一起。江轻聿挣了两下没?什么效果,索性便放弃挣扎了。
一夜时间很快过去,江轻聿再?醒的?时候,已经全?然忘了昨天说到一半的?话题,更是没?察觉到对?方是有意不让他继续往下想的?,只?当殷离情没?有一开始就动作只?是为?了降低他的?戒心。
临出门前,殷离情也果然如他所说的?一般变了回去。江轻聿眼不见心不烦的?直接先出去找江云奕他们了。
而江云奕也确实?如他所预想的?一般,一夜未眠。
江轻聿过来的?时候,他正站在树下出神,见他过来,沉默了一瞬,才简单道了声谢。
“此事往深了说是因我而起,说浅了也是当年你我定下的?契约里本来就有的?内容。”江轻聿道:“何必言谢。”
“人我已经杀了,此事不会再?有其余人知晓。”江云奕道:“如今江家?只?余轻渺一个人,且看情况,他也不会再?有后代?了,契约之事,便到此为?止吧。”
“我不是说怪你的?意思。”
江轻聿刚要道歉,便被江云奕的?话止住,“现?在看起来是我江家?因你而遭此一劫,但若是当年我们没?定下契约,也许还会覆灭的?更早呢。”
江云奕洒然一笑,“命运本来就是很难说的?东西,我不是完全?信它,却也不会在知道它的?走向后去做什么。”
“毕竟你也不能保证,是不是恰巧就是因为?你所做的?那些事情,才最?终导致了走向那个既定的?结局。”
这便是江轻聿为?何会与江云奕成为?至交的?原因了,因为?他们对?命运这种东西有着同样的?理解。
两人间刚升起的?些许芥蒂便在这三两句话间消失,恰巧此时祁琏从外过来,对?江轻聿道:“方才遇见殷道友,他托我转告你一声,说临时收到戚掌门的?传召要回去一趟,让你在这里等他两天。”
江轻聿道:“没?说是什么事?”
祁琏道:“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