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她的下巴,月色下池水粼粼的光将他眉眼照格外清晰,连同那眼底的阴郁。
男人低头吻上时,怀里的女孩睁大了眼睛。她口中全是清酒的气味,男人捧着她的脸吻入,舌尖描摹着她唇瓣的形状,像是早就熟知的那样,每一寸每分毫都不差。
清酒后劲大,他从不醉酒,可在她的唇齿间,他大概是醉了。
她温软地依附他,意识还不太清醒。他起先吻得有点重,唇舌细缝,每个角落都被他舔吻过,占有欲强得有点病态,慢慢地,他就只是温和礼貌地吻,碰触地小心翼翼。
他吻罢后,指尖停在她嘴角处,眼睛看着被吻过的地方,低声笑:“怎么这么红?”
似乎也是真的疑惑、还有些不明的意味。
但他说得很温柔,温柔得让她想落泪。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仿佛是他救她的那时。
男人复又低头,继续吻。韩珉清楚,有了这个开端,他就停不下来,如今他明白,不是停不下来,是舍不得停下来,根本不想停下来。
幽深庭院中,好像有虫鸣。
中天月色如水,檐下回廊空中也有静流的声音,水光映照了男人满身,他怀里的女孩也有,在脸庞上、眉宇间流动。
韩珉吻吻她下巴,说:“就这么困?酒醒不了?”
周落像是醒了,半睁着眼,视线里只有一个模糊的人影,她动了动,说:“你是谁?先生。”
男人怔了怔。
他低头埋在她肩窝,吻得愈发放肆。
“你先给我解开好吗?”她头还有点晕晕的,“我保证不叫。”
他不回,继续放肆。
“先生……”
她皱着眉,蓦地抽气:“有,有点痛……”
他到底轻了些,改为舔吻。
“是,是手……”
捆得久了是不好,即便他有分寸地绑得松了些。
他想想,伸手把她手腕处的领带解开。
就在这时,周落顺势倒下将他压在身下。
她扯开蒙着眼睛的手帕,俯身在他耳畔说:“终于被我抓到了,韩珉。”
她覆上他的唇瓣,低声:“吻怎么能偷偷的……”
女孩闭上眼睛,犹如在天父前祈祷那般。
赐我他的吻,如怜悯罪人。①